“或许他真的变了?”苏婉妙暗自有些揣测,却也不太敢确信,也有一些不好说出口的倔强与不忿。毕竟那一晚是对方碰也不碰她一下,她性子外柔内刚,虽然因为爷爷的命令而嫁给他,但也不代表受了这种委屈后还要委曲求全。
但真要说起来,她还是希望一切往好的地方发展的。
这或许是一时之气,终究也会过去。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苏家,也不会一辈子这么“不懂事”下去。
说到底,她从未曾指望过这位夫君如何出类拔萃,如何文采过人,毕竟若真是那样的人也绝不会甘愿做一个注定会被人在暗中指着背脊耻笑的赘婿。
她对这段婚姻最好的期望便是两人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恩爱白首,子孙满堂。
若是他真心悔改,她等胸中的闷气消去,也不是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在其身边时刻注视着远处局势的杜白自然是没有分心去注意到她心里的那些小心思。
他忽然察觉到天色有了几分异样,随后便猛地抬起头望向依旧漆黑一片的天空!
随后便听见周围人惊喜般叫喊道:“雨变小了!快停了!快停了!”
雨势的确愈来愈小,天地间的雨幕逐渐稀疏乃至消失不见,只有轻微的水珠滴落声似乎还在印证着之前的那番可怕的暴雨。
苏婉妙也是喜悦地望向天空,天空之中虽然乌云依旧未曾散去,但雨势已经逐渐停止,这说明今晚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了!
“太好了!太好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她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一块从寺庙里求来的护身符,想要双手合十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正被杜白紧紧握着。危机散去,那肌肤相亲间传来的温度却是瞬间让她的小脸上涌出红霞。
一时没了平日里女主人那般镇定,反而多了女儿的羞涩,微红着脸的她不动声色便挣脱了开去,也不敢回头看杜白,假装镇定便跑到一边的莹儿身边说话。
说到底受到时代束缚,即便是自己拜过堂的妻子也不会大方地在外人面前展露亲密的一面。
感觉到掌心那滑如锦缎的美妙手感失去,杜白心中似有所失,但并没有将太多的心思放在这上面,而是冷静地继续凝视着周围。
他的浑身依旧有一种微微针刺般的警戒预兆在提醒着他,危机仍旧没有散去。雨停只是一种表象。穿书之师尊我们来谈谈人生
“加快速度!”
杜白立刻催促着车夫,并让侍卫们通知所有人,“马上离开这里!”
车速加快,终于,车队将那给人带来沉重压力的东西远远甩在了后面,那如针刺般的警戒感终于也随之消失。
良久,杜白缓缓松了一口气,刚才他的神经时刻紧绷着,生怕突然出现了什么意外。
好在,似乎一切都已经平安……
似乎……
直到此时,车队前方突然起了一阵骚乱,杜白的马车也很快便停了下来。
没等他询问发生了什么,便见莹儿忽然惊慌失措地从前面的马车里跳了下来,东张西望,待看见了杜白才仿佛是看见了主心骨,顾不得地上的泥水,小跑着到他的面前,一边哭一边喊着:“小姐……小姐不见了!”
“什么!”杜白一阵愕然,随即猛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我……我亲眼看见小姐坐上了我前面的那辆马车……我还记得小姐温柔嘱托我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可是……”莹儿掩面泣不成声,“可是为什么那辆马车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小姐还在那辆车上!”
“怎么会这样!”
杜白心中的那不妙的预感仿佛落到了实处,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心脏上,让他胸口一阵气血上涌,喉咙一股腥甜。
“该死!”
如今这具病弱的身体是他最大的阻碍,突遭这般打击,险些让他眼前一昏。若非他一身正气护体,恐怕这么一下半条命便去矣。
“咳咳!”
他不顾体面,用力用袖口擦去嘴角的血渍,挣扎着下了车向前走去查探情况。
这时候经过一众慌张的众人清点之后才发现原来少的不只是苏婉妙坐的那辆马车,还有其他不少下仆也不见了踪影,而且一路过程中根本就没有人发现一点异样!
就像是被什么隐藏在黑暗里的东西给生生吞吃了一般,没有留下丝毫的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