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林虽然受到惊吓,但毕竟在自家地界,哪条巷子浅,哪条巷子深,哪条夜路有坑,哪条小道有槛,他心里门清。
向北体育特长生的经历,这次用了用武之地。他使出浑身解数,箭一般冲向许昌林。
然而,强龙不压地头蛇。许昌林左转右转,没多大会儿就消失了。
向北几乎被对方绕晕,几经辗转,来到一片开阔地带。他隐隐约约看到树影婆娑,干枯的枝条在寒风中沙沙作响。
这里如此阴森,一片坟地?
“蹿的还挺快,躲到哪里去了?”向北双手叉腰,喘着粗气小声念叨。
罗方伊也追了上来,同样俯下身子喘着气:“师父,追上了吗!”
“嘘!”向北转身,瞪着罗方伊,示意对方安静。
他拿着手电筒,将四周扫描一圈,透过灯柱,终于看清了这片区域的样貌:一些杂草和麦秆堆成的垛子,三三两两堆出一个馒头形状的包,四周成行的柳树、梧桐将这里围成方形,看样子应该是一片麦场。
不知名的鸟儿偶尔发出叫声,声音凄惨。
像是乌鸦。
这麦场怎么比坟地还吓人?
夜晚,人的视觉能力被限制,听觉功能反而强了不少。向北和罗方伊屏住呼吸,麦场上有任何小小的动静,都被放大数倍。
向北竖起耳朵,仔细听辨。
一个身影忽然从一旁的麦垛钻出来,扑向离自己近的罗方伊。
“方伊,小心!”
向北声音未落,黑影已经扑了上来。
罗方伊尚未来得及反应,被重重抱摔倒地!幸好她穿着厚衣,地上也有散乱的麦秆,并未伤及骨肉。
许昌林像是发疯一样,大吼着拿起一块砖头,朝罗方伊砸去。
向北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揪住许昌林。
许昌林原本摁着罗方伊,转而朝着向北掐过来。向北见势左手一挡,右手掰住对方的手腕,猛地一撇。
如果换作别的记者,因为常年坐办公室的缘故,可能没有多少战斗值。
向北毕竟读大学时是体育生,无论身高还是体力都占优势。
向北将许昌林揪起来,先想办法让罗方伊脱离危险。然而,对方拿着砖头砸了过来,重重击打在向北的额头上,向北忍着剧痛,死死将对方摁住。
罗方伊脱离险境,却未躲开,反而冲了上来,从后面用力撕扯许昌林,奈何力气太小,没有多大作用。
三个人撕扯在一起,场面混乱。
“许昌林,你冷静点,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向北仍未放弃,试图说服对方。
“你们现在就是在威胁我。”许昌林大吼,“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好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正在扭打之际,一阵急促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车灯将整个麦场照亮。两辆警车、五六个人,将他们围住。
“警察!都不许动!”
三个人条件反射般停了下来,同时扭脸看着警察。绝色美女总裁的贴身兵王
“哦,对了,向……”罗雨辰努力回想对方的名字,“向北,骆河村命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我这是看在这丫头的面子上告诉你的。你就等着公安部门的通报吧,也许这几天就会有消息。还有,多谢你照顾方伊,她涉世未深,以后你多多指导她。”
向北点点头,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的巧合。第一巧,他和警方同时收到了许昌林的线索;第二巧,竟然又跟这个警察见面了,罗雨辰说的没错,每次都是以印象深刻的方式出现;第三巧,没想到这人是罗方伊的哥哥。
“不知道这些仅仅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向北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师父?”
“哦,没什么。”向北拭去身上的尘土和杂草,“罗方伊,没想到你哥哥是警察,你怎么不早说呢?不过,你哥这个人倒是一个爽快的人,说话都是直接用‘怼’的,哈哈。”
“哎,师父,你别笑话我了。我哥比我大将近10岁,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他要是有什么话说的不合适,你别往心里去哈。他这人就这样,估计是职业病。”
“没有,没有,我觉得挺好。我跟你哥认识的方式很独特,印象深刻。哦,我想起来,上次你说给我介绍家人认识,就是他吧?”
“嗯,对啊,刚好他也负责调查骆河村的案子,我本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认识了。”
“以这种方式相识很不错,一辈子都难忘。”向北又是一阵大笑,这时才想起来许昌林那一记重拳,额头已经淤血。
“师父,你没事吧,”罗方伊盯着向北,“都怪我不好,让你受伤了。赶紧回宾馆,我给你找些冰块敷一下……”
两人回到宾馆,东方的天空已经微微露出鱼肚白。
“你好,酒店前台,请问有什么为您服务的吗?”
罗方伊回到房间,打通新城酒店前台电话。
“你好,有没有冰块,送到我房间几块。”
“好的,您稍等。”
几分钟后,服务员将冰块送到罗方伊房间。
“师父。”罗方伊敲开向北房间,手里拿着包裹冰块的毛巾,“给,敷一下吧。”
“不用吧,没什么大碍。”向北用手轻抚一下受伤的额头。
“哎呀,你就乖乖的敷上吧,等一会儿找个诊所处理一下。”
向北接过毛巾,摁在额头上:“小罗,从骆河村纵火案开始,你哥就一直负责这个案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