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其舟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关节，抬起眼睛看着他，一会儿之后才说：“是吗？”
盖述重重地点头，拿起了自己桌上的道：“是的，真没什么，你继续写作业吧。”
然而身边的人没有再动笔。
盖述也没有心情写作业，一直心不在焉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他，笔下写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原本字就不是特好看，这一分心就更丑了。
穆其舟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头，冷峻的脸颊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疑惑的表情，看着他丑不拉几的字难得勾了一下嘴角，突然伸出修长的食指在他的本子上敲了敲，说：“你的字歪了。”
盖述：“……”
他定睛一看，字确实歪了，而且还歪得不成样子。
横竖撇捺全都糊成一团，字的笔画乱七八糟的，有些字还被他写得重叠在一起，字大的大，小的小，笔画错乱的错乱，根本称不上是字……
说得好听点，这叫乱涂乱画；说得难听点，这叫瞎几把涂。
盖述难得尴尬地噎了一下，握着笔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写还是放下来。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不高不低的哼笑。
盖述心里觉得稀奇，视线顺着他落在自己本子上的手指，慢慢地移动到手腕、手臂、肩膀，最后落在了他的脸上。
只见他时常抿着的嘴唇，此时被另一只手背抵着，波澜不惊的眼里也十分平静，只是奇怪的是……他现在看起来比平时好像更冷硬了？
奇怪……
刚刚明明就有人在笑的，难道不是穆其舟？
还是说他幻听了？
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穆其舟的眼里、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笑意，并且比平常更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但是为了确认是不是错觉，他还是多问了一句：“刚刚是你在笑吗？”
这问题，估计笑了也会回答没有，简直就是多此一举，浪费口水。
只见穆其舟把抵在唇上的手拿开，别开眼睛，果不其然地说：“没有。”
盖述摊了摊手。
好吧，可能就真的是他的幻觉。
在他看不见的视角，穆其舟确实勾唇笑了一下，但是那抹浅浅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盖述挠着脑袋纠结了一会儿，发现或许真的只是他想多了之后，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耳边传来拿起笔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哗啦”的书页翻动声，然后又传来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只是他还没安静得一会儿，又开始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动作，根本没有一刻是闲下来的，反正就是不写作业就对了。
伪学霸这个称号也不是白来的。
比如十道选择题，他自己做的话，有八道是错的，在考试上，选择题最多就只能拿个两分，填空题十五分的话，大概能拿一半，作文更不用说了，一半的分都不到。
所以……他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平常作业的话，还不如抄来的实在，反正科任老师看到这些分数都知道是抄来的，也对他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