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纪霆额上直冒汗,他小心翼翼地拿过文件,看了一眼,立即胆颤心惊地解释:“爸,我看这是个误会吧。这地块不是在褚部长的范围内吗?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插足,您别忘了,他要竞选省长还得靠我们的!”
“混账!这白纸黑字还能有假!你马上去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把他给我揪出来,敢跟我韩静海争地盘,我看他是活腻了!”韩父神色阴沉地看了儿子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韩纪霆看着文件,急得焦头烂额又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这么厉害能在虎口夺食,看来这个人背后一定有政府撑腰。
韩父从集团出来,转身便去了天佑的医院。
“我儿子到底什么时候能醒?”韩父急切而忧心地问主治医生。
“韩先生,我们也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少爷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从目前他的大脑活动频率来看,应该不会成为植物人,这点您就放心吧。”
韩父无奈地点点头,颓然地坐在了靠窗的沙发上。这时,一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进来,韩父马上赶走了医生。
“董事长,事情我们已经弄清楚了,的确是二少爷。”那人压低声音,毕恭毕敬地说。
老爷子气得脸都白了,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畜生,竟然想杀自己的亲弟弟!”
“董事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监控录像都销毁了没有?”
“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销毁。这次卫芸清就是浑身张嘴也说不清楚。”
韩父站了起来,他看着窗外,幽幽地说:“记住,这次绝对不能让她再跑了!一定要让她死!不要让我再看见她!”
黑衣人恭敬地说了声是,便退出了病房。韩天佑心脏监视器忽然显示心跳加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但韩父因为心事重重却没有注意到这些。
警局,会客室。
“卫小姐你好,我是褚少派来的律师,大卫。”年轻的律师一脸自信的微笑,礼貌地向芸清伸出了手。芸清轻轻握了一下,便拘束地坐了下来。
“褚少把大致案情都跟我说了,现在情形对我们很不利。而且我有去医院取过监控,但很奇怪都被销毁了。不过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们绝对有鬼。”律师将资料递给芸清。芸清早就想到了,如果韩静海这次是铁了心想让她给韩纪霆背黑锅,肯定会想尽办法销毁证据的,没想到这么快。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芸清问。
律师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物证我们可能没有了,但卫小姐你想想那天你层跟什么人在一起,他是否可以做你的人证?”
芸清想了会儿,忽然说道:“冯瑶瑶!我之前发现韩纪霆图谋不轨的时候,她也在现场。而且她可以证明我没有杀韩天佑的动机!”
“冯瑶瑶小姐,好,我会联系她。除此之外,还有吗?最好是案发目击人!”经过律师的提醒,芸清又想到了韩天佑,可是那时候他是昏迷的啊,又怎么能做证人!交谈了几个小时,律师最后嘱托芸清到了法院一切随机应变,也许还有转机。但芸清却觉得好绝望啊,而且今天褚少寰竟然没来,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昨晚她的那句话而生气了,觉得她不知好歹。
“褚少怎么没来?”她小心翼翼地问。
律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他那里还有其他的事要忙,卫小姐不用担心,你的案子我会全权负责。这个礼拜五开庭,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芸清黯然地点了点头,这个礼拜五,那不就是15号吗?少寰要给她所有答案的15号!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星期五,芸清的案子开庭了。她被法警带到被告席上,四处张望,竟没发现褚少寰!他已经失踪快一周了,没想到连这样的场合他都没出现。芸清怀疑他是不是人间蒸发了?福谋
“韩天佑,法院不是儿戏,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是法律不容亵渎。不过,作为第一当事人,你既然能证明卫芸清无罪,那她的谋杀罪名便不能成立。现在我宣布卫芸清无罪,驳回韩氏集团告诉!”
法官一宣布审判结束,法庭里顷刻就剩下韩天佑和卫芸清两个人了。芸清默然地走到天佑身边,从法警手中接过轮椅,慢慢地将他推了出来,两人一路无话,但却胜过千言万语。看见阳光的那一刹那,芸清微笑,然后由衷地对韩天佑说了一声谢谢。
“刚才我以为,我的下半生将永远都见不到这样的阳光了。”芸清劫后余生般。
韩天佑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你知道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他说的很轻,芸清甚至都没听清楚,所以她没明白他的意思。
“为什么要这么做?”天佑问。
芸清叹了口气,她眯着眼睛贪婪地看着蓝天,无所谓地问:“你说的是哪件事?”
“救我。”天佑轻声说。
“习惯吧。”轻描淡写地两个字,听得韩天佑心中猛地一颤,为了平静自己,他不得不用手紧紧抓着轮椅两侧。而卫芸清也被自己的回答惊呆了,也许是因为走神,她回答他的话都没用心考虑,全凭直觉。可这却是她的心里话,从第一次看见韩天佑被韩纪霆欺负,她忍不住要站出来保护他。虽然他比她强壮、有力、有钱、地位高,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他其实是个很脆弱的人。所有坚硬的外表,全是为了伪装那颗脆弱的心。
沉默,让人心颤的沉默。微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