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陈家破产。
一夜之间,他变得一无所有。
那时的陈羽飞,是茫然的,无助的。
他提出分手,的确是不想连累心爱的女孩儿,不想拉着她一起从天堂跌进地狱。
然而,他的内心里,也曾渴望过她能拒绝。
奢望她爱他至深,愿意和他患难与共。
可是,苏卿然哭的虽然很伤心,却接受了分手,并逐渐的和他疏远。
大概是苏卿然的做法让他过于心寒,所以,当他收到林亦可寄来的支票时,才觉得异常的温暖。
虽然,支票上的金额不多,对于当时的陈家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但正是这份温暖,让他支撑过了最难捱的那段日子。
陈羽飞沉默不语。
陈母无奈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羽飞,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卿然是你的初恋女友,你们相爱过,也彼此熟悉。
最主要的是,她是唐家的养女,孙家的继女,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名声和人缘都很好。
你娶了她,对你将来的事业也有帮助。”
陈家虽然败落了,但陈母当了三十几年的富太太,也并不是没有自己的盘算。
“妈,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您还是保养好身体最重要。”
陈羽飞合起文件,走到母亲身边,双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
“刘姐说,您这几天心脏不太舒服,我给您预约了明天的体检,让刘姐陪着你好好的检查一下。”
“嗯,我知道了。”
陈母点头叹了一声。
这些年,她身体不好,跑的最勤的就是医院。
羽飞既要忙工作,又要照顾她。
这样的儿子,实在让她心疼。
……时间过得总是特别的快,林亦可的新戏《覆手繁花》已经拍摄结束,顺利杀青。
影片杀青的当天,吴导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派对,邀请了一些媒体和记者,算是提前为影片进行前期宣传。
林亦可作为女主角,肯定要出席,不仅要出席,还要美美的出现在众人眼中。
当天,林亦可穿的是一条中式的改良旗袍,枚红色的旗袍,手工刺绣的富贵牡丹,漂亮是漂亮,但也十分的招摇。
特别是这条裙袍穿在林亦可的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材尽展无疑。
既有女孩的俏丽,又有女人的风情万种。
因为要接受采访,林亦可还特意化了精致的妆,那就不是美,而是非常美了。
林亦可美美的站在顾景霆面前,问他好不好看的时候,顾景霆却蹙起了眉心。
“怎么了?
有问题么?”
林亦可满眼的不解。
“没问题。
挺好的。”
顾景霆笑着,眉宇间都是暖意。
伸手抱了抱她。
他的头贴着她柔软的发丝,深深的呼吸,还能闻到她发间的淡淡幽香。
“太美了,只想把你藏起来。”
“金屋藏娇啊?”
林亦可搂住他的脖子,笑的一脸娇俏。
“想藏着你,看来还要打造一座金屋才行啊。”
顾景霆失笑,手臂扶着她的纤腰。
“唐公子敢么?”
林亦可挑眉,带着些许挑衅。
顾景霆却难得的认怂,失笑着摇头。
如果是a市的顾景霆,别说是一座金屋,就是一栋金子造的宫殿,他也没什么不敢的。
但进了京,就如同被束缚住了手脚,需要顾虑的太多。
他别说是给林亦可造金屋,他敢把家里的床镀层金,纪检委都会找上门。
林亦可常常忍不住感慨,他们的收入都是合法所得,却有钱不敢花,日子过得束手束脚,何必呢。
她跟着他进了京,回了家,他变得更忙,更累,活得更谨慎,两个人聚少离多。
她真不知道这样图什么。
顾景霆说是‘责任’,身为唐家儿子的责任,身为军人保家卫国的责任。
林亦可无话反驳,只觉得‘责任’这两个字压得人喘不过气。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他只是顾景霆,是她养的‘无业游民’。
而不是顾四少,更不是唐公子。
两个人正说话,房门被人轻声的敲响,门外是刘嫂恭敬的声音。
“少爷,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了。”
司机开着军绿色吉普车一直等在楼下,警卫已经反复的催过几次。
“我知道了。”
顾景霆回道,淡漠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
他今天凌晨才到家,上午十点还有一场重要会议,必须赶回去。
“你不是要去片场么,我顺路送你。”
顾景霆牵着她的手,说道。
“我回片场,你回部队,一南一北,一点都不顺路好不好。”
林亦可仰着脸,笑着说道。
“想送你。”
顾景霆的手臂环在她的腰上,眉宇间都是不舍。
“你开着军车送我去片场,这么招摇。
我以后还在圈子里怎么混啊,谁还愿意和我一起玩儿。”
林亦可嘟着嘴巴,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顾景霆搂着她的手臂却没有松开,墨色的眼眸里都是深深的不舍。
“我的车子不会进入片场的范围,你放心。”
他只是,想和她多一点相处的时间,哪怕多一分一秒也好。
顾景霆和林亦可手牵着手下楼,一个穿着绿军装,挺拔如松。
另一个穿着一身华丽的旗袍,美的毫不低调。
本来好不协调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