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临城下,时节怔怔地望着城墙,出了神。
无支祁见他神情凝重,出声问道:“小子,发什么呆呢?”
脑中突然出现声音,时节吓了一跳原地蹦起三尺高。
城外行人见此情形先是一惊,而后便笑出了声。
无支祁也没料到时节会有如此反应,不免调侃道:“你胆子蛮大啊,要是我,一定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蹦上三尺高。”
时节定下心神,才意识到脑中的声音是无支祁在说话。
“你这是搞哪一出?”
一众行人刚见了时节凭白无故跳起,又见他自言自语,都以为这眼前少年是个疯子,不由叹道:“长得是真俊,人也精神,可惜是个傻的。”
无支祁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时节脑袋里反复震荡,直叫时节觉得头晕眼花,笑了半晌,无支祁才回道:“小子,你也瞧见了,我以指环形状与你说话多有不便,你可带了化形丹?”
“化形丹倒是有,可你变成人形我也不好带你回家啊。”
“这不打紧,我传你一套心法,以你的定力学个传音之术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什么定力?”
周遭路人又开始指指点点,时节一下子臊红了脸,他忘记了周围还有很多人,想来他一个大家族的少主,何时受过这等笑话,只好低着头,急忙去寻找个僻静之处。
一人一蛇本就在城外,只需避开进城人群便可放开继续谈事。
时节取了化形丹,交予无支祁,无支祁吞下丹药运劲吐雾,雾气散去,只见一白衣男子立在那里,清秀俊逸、目似朗星、风度翩翩。
无支祁化作人形,当下心情大好,“这样轻松许多,有手有脚方便得很。”
时节瞄着他,忽然对着无支祁的脸挥出一拳。
无支祁一把抓住时节,皱眉道:“你小子作甚?”
时节收回手,咧嘴一笑,“瞧你连化形都不会,我试试能不能打得过你。”
无支祁冷笑一声:“我是受了伤需要调养,懒得消耗法力做这些琐碎小事。”
说罢无支祁招招手,示意时节凑近一些,“附耳来听,我传你心法。”
时节探过身去,将无支祁所说之法牢记心底。这心法理解起来倒是不难,聚神凝念,将心中所想默声念出,能叫无支祁感应到便好。
“这心法你先练着,能叫我听到就算成了。”
“你这付模样也能听得到?”
“都叫你练了,自然听得到。”
时节点点头,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问道:“练成之后,我想些什么你都听得到?”
“怕我听到不用心法凝神就好。”
时节应了一声便同无支祁入了城,永临城是三祖山周边第一大城,城中百业都与道士们所用之物有关,一如衍生堂附近,多是药农。
未走多久,时节便见前方人潮涌动,许多百姓聚成一群拥挤着向前走。
人群熙熙攘攘,无支祁跟着时节挤在其中,颇为不满。
“小子,你放着那么多条路不走,偏走最挤的一条,你是怕我趁机吃了你吗?”
“我早说了,你不可能吃了我……”
时节忽然停住,纳闷道:“我说过这句话吗?”
无支祁回道:“没和我说过。”
“奇怪了,我在梦里说过?”
无支祁没答话,他发觉人潮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前面有好些人挤成一团,似乎在围观什么。
待到两人走近才发觉人墙层层叠叠几乎没有缝隙,时节抬手推了推,前面的人丝毫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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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克闻言也是一笑,道:“狐兄说笑了,时节的朋友就是妖师家的朋友,这顿我请。”
狐侃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连忙道:“走,走,临江有间酒楼,名头特别响。”
狐侃说着便拉着时节向南走,时节偷偷向人群瞄去,人群中哪还有半点无支祁的影子。
不过说到临江的酒楼,时节倒是也有所耳闻,每个人提起这个酒楼时,都不会说酒楼的名字,而是叫它临江的酒楼,这其中的原因就是……
这家酒楼的名字就叫做“酒楼”。
时节眼下就在这家酒楼里。
面前的狐侃此时正和敖克喝得开心,时节坐在一旁却感受不到这两人的欢乐,他满脑子都是无支祁究竟去了哪里。他望着外面觉得事情不妙,敖克此次前来绝对不是单纯的来看朋友,以妖师家的性格来讲,如果衍生堂的少主去了三祖山,那么就也要去他们妖师家一趟。自打衍生堂帮助道士在妖师家的地盘里扳回一局后,妖师家就对衍生堂非常上心,衍生堂眼下所有的事情妖师家都会插上一手。
想到这里时节就觉得头大,自己以前还未觉得妖师家如此霸道,不过越是临近成人礼,他就越发觉衍生堂的处境不妙,而且父亲和齐礼在不久前,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自己的成人礼,这使得时节对成人礼多少产生了一些畏惧。
“时节,去我那儿玩几天?”
不出时节所料,敖克果真要他去妖师家。
时节知道这事不好推脱,唯有应下来,“好啊,正好快到成人礼了,我在家呆着也是闷得慌。”
狐侃支棱着耳朵,把毛茸茸的爪子抬了起来:“嘘,看那边。”
时节望过去,见门口来了三个怪人,这三人没下雨却穿着蓑衣,带着大斗笠,叫人瞧不清他们的模样。
三个人走进来一声不吭,直勾勾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