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
云长生不屑一顾,只要稍微了解些许南陵天骄局势的人,就说不出这话来。
一个炼气后期,哪来的底气与资本,敢说出仅一年的时间成为灵虚之下第一人?
荒谬!
再怎么天赋异禀,想要做到那等地步,最起码修为也得筑基中期。
譬如当代绝世天骄叶星雨,便是筑基中期的修为,斩杀筑基巅峰都不在话下,连越两个小境界战斗且碾压,无人能并肩。
诸葛松失笑,道:“你可知,此话意味着什么?放眼整个南陵,还没有哪个年轻人,敢与那五个小家伙叫板,你方才所杀的那云童,连天骄榜前五百都进不去。”
五大天骄,已经霸占了天骄榜足足五年。
谁也不知,这天骄榜是谁弄出来的,但排名几乎都得到了世人的认可。
天骄榜总计有五百个名次。
年龄不超过四十,平辈中的实力可怕者,全然榜上有名,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前后排得一清二楚,几乎挑不出令人诟病的点。
“自然明白,只需坐到天骄榜第一而已。”
方牧默然,先前在那家客栈时,就在一楼看到过天骄榜的名单。
这玩意在南陵城,似乎人手一份,酒楼客栈家家户户都能看得到,南陵的势力极其混乱,大小宗门家族林立,争得头破血流。
“只需?”
诸葛松脸色有些古怪,说不上来的精彩。
换做是别人,他只会当个笑话,一听便罢,可说出这话的人……是那个女人的后代的话……
“真是头疼啊……”诸葛松揉了揉前关穴。
倘若方牧只打算冲击五大天骄之位,他倒是勉强相信,毕竟骨子里流淌着那个女人的血脉,未来可期,说不定还真能威胁到那五个怪物级别的小家伙。
可成为平辈中的南陵第一人……这话实在是说得太大了些!
不说别的。
叶星雨乃是一座庞然大山,怪物到堪称变态级别的山,无数的心高气傲的年轻天才,面对那座大山,近年来前仆后继,却始终死在半山腰,甚至山脚下。
有人曾说断言——
千年之内,无人可超越叶星雨的妖孽天赋,根本不可能翻得过那座吓人的高峰!
“怎么,诸葛松,你还真信了这小畜生的话不成?”
“你也活了不少年头了,按理应当是人老成精才对,怎么到了你这就越活越退回去了?”
云长生话中带刺,实在是觉得可笑,这个姓方的毛头小子,修为不高,口气倒是大得很。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见过,犊到这种程度的,他还真是头一遭见!
说罢,他摇了摇头,神识一震使得夏兎昏迷,免得这没教养的野种聒噪。
而后,他擒着夏兎,身影消失在半空。
他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诸葛松,趁还有些活头,好生找块风水宝地,给自己留点体面,别没事就老在外头溜达,免得提前下土,哈哈哈哈……”
诸葛松白眉微皱,仍然是在权衡着些什么。
“既然前辈怕了他云家,那小子便告辞了,今日之事,是小子欠前辈的。”
眼睁睁见夏兎被带走,方牧自嘲一笑。
太难了。
在灵虚面前挣扎,还是过于勉强了些,本身的硬实力不够,所有的努力和算计都是那么的可笑。
“你也不用激老夫。”
诸葛松顿了顿,苦笑一声,道:“想去就去吧,将你的那小娘子带回来。”
方牧停步,回头看向他。
“云长生不会出手。”
老人家神色平静,语气毋庸置疑,只言片语间,尽显沧桑笔锋。
闻言,方牧一怔。
他点头,微微欠身,眯起眼睛抱拳道:“今日诸葛前辈出手相助,小子记下了。”
并未说太多废话,提剑便走。
什么没齿难忘、涌泉相报,那些也得活到那时还有命才行。
方牧所走的路,是去往云家的路,沿夏兎气息而去,携盛怒而行,黑袍下的平静,是为狂躁来临的前兆。
“找死。”
云长生回眸瞥了一眼,心烦意乱,这还是头一次被个炼气期修士如此令他烦闷。
倘若不是诸葛松方才挡了一手,这毛头小子早就在他巴掌下了!
还敢主动追来?真当灵虚强者是闹着玩的?
骤然,云长生自指尖抽出一缕血雾,犹如猩红火蛇,爆速回头朝方牧攥去!
只是……
这一条火蛇,自中途撞击到了一根拔地而起的灵木上,散成细丝血雾。
“诸葛松!你疯了不成?!”
云长生气急败坏,怎么自己连个小小的炼气期都杀不掉了还!?
那狂妄的小子,哪点值得诸葛松如此这般?!
诸葛松坐于一面芭蕉上,清风拂起,“小辈的事,就让小辈自己去解决好了,你夺他道侣,总归说不过去的。”
云长生瞪眼道:“胡说八道,她乃是我云家的后人,我将其带回认祖归宗,又有何不可?!”
“那可说不准。”
“可笑,既是红瞳,你心里自然清楚。”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她是,你如此这般不给任何余地的做法,纯粹是欺负小辈罢了。”
“呵,难不成我云长生,还得给炼气修士面子?”
两人争锋相对,这么多年了,彼此之间都清楚对方的底细与实力。
真要战起来……得不偿失。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会顾虑更多,整个南陵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