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刚落下,病房里所有能睁开眼睛的人都齐刷刷看向铜铃。
面对这么多人“炙热”的目光,铜铃眼珠子转了转,回忆半晌后这才说道:“边上有个茅草屋,有湖,唔……还有很多树……”
所有人仿佛都习惯了她的不着调,略显失望后也没有太过生气。
易天德沉默少许,终于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总归是还活着……”
沈莲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一双熬得通红的眸子始终看着床上的人。在她看来,她的儿子好不容易从植物人变回正常人,这才过去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人又变回去了,还变得比之前更加严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丢了性命。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咬了咬牙,她轻声说道:“爸,我……”
“你手里的东西哪里来的?”易天德忽然大声问道,他激动地走了过来,把沈莲吓了一跳,怔怔没有说出话来。
只见他越过沈莲,死死盯着铜铃手中的令牌,看得出来他在压抑心中的震惊。
铜铃抬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易天德,她刚刚只不过是闲得无聊,这才拿出来一块新得来的令牌把玩。
易天德深呼吸了一口气,指着黑色令牌,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铜铃眉毛一扬,傲娇地扭过头去,轻哼道:“就你这凶巴巴的样子,我干嘛要告诉你?”
“你!”
易天德愣住,他还从来没吃过这种“闭门羹”。
沈莲看到这令牌,不解地出言问道:“爸,这令牌可是有什么渊源?”
易天德收回目光,陷入回忆,深邃的眼睛里竟然有一丝余悸,他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铜铃见他突然对令牌没了兴趣,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气,说道:“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容易放弃?”
易止正要开口训斥她的不敬,被易天德抬起手阻止了。
铜铃摆了摆手,气呼呼地说道:“算了算了,告诉你们也没什么,这是在找到他的地方捡的。”
说到“他”的时候,她用下巴点了点床上的易逍。
顿时,易天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震动,他的手微微颤抖,说道:“你这话……”
“半点不假。”铜铃顺势接过话,转口问道:“所以这东西到底是谁的?我看着不太像地球上的东西……”
“殷剑,这是殷剑的令牌。”易天德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他走到床边,轻轻握住易逍冰凉的手腕,感受着自己孙子微弱的脉搏,他闭了闭眼睛,一切话语都往肚子里咽。
“哐!”
突然传来一声门打开的声音。
“你给我站住。”
易天德头未回,大喝一声。
易止的身影顿住,咬牙道:“爷爷,我要去问个明白,他为什么要害我弟弟!”
“问明白了,易逍就能恢复?”易天德已经调整好状态,沉声说道。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留仙和我们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殷剑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想要开战,难道我们易家还怕他们不成?”易止握紧拳头,唾沫星子都吼了出来。
沈莲起身将易止拉回房间,顺带把门也轻轻关上,说道:“成天打打打,你这样,你爸这样,你爷爷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弟学你们,结果把自己伤成这样,你还想着打打打?什么时候能跟你妹妹学一学?”
易止不甘心,粗着嗓子回嘴道:“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话音刚落,易天德忽然警觉起来,铜铃和易止随后也发现了异常。
沈莲见他们如此,默默回到床边,护住易逍。
易止捏了捏拳头,说道:“爷爷,你看,我不去找他们,他们自己找上门来了。”
“是留仙吗?”沈莲问道。
易天德抬脚往屋外走去,易止跟随其后,只交代了一句:“妈,你们就在医院呆着。”
沈莲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担忧,但是并未感觉到危机。
铜铃笑眯眯地看着易逍,说道:“我去看你老爹和老哥打架去了,一会再回来陪你。”
说完后,她哼着小曲就走了出去。
盛雅医院隔壁有一块正在施工中的空地,易天德和易止走出医院就直接来到了这。此处四周空寂无人,除了几辆空着的吊车,满眼尽是废墟。
“你们倒是会选时机和地方,正好工人们今天休息,正好这地方死人也没人看得见。”易止嗤了一声,大声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陆续有人出现在空地上,他数了数,竟是十六人,不禁继续说道:“留仙倾巢而出,怎么着?想乘人之危?”
留仙掌门人玄书子冷哼一声,指着易天德的鼻子怒道:“你们易家欺人太甚!”
“我们欺人太甚?”易止火冒三丈,正要破口大骂,易天德瞥了他一眼,生生将他的话逼了回去。
玄书子抽了一口气,说道:“古布莫名其妙死在盛水,他的命牌碎裂之时,易止正好在盛水。留仙执剑人前去查看,结果也忽然在盛水销声匿迹,如果不是你们易家,还有谁?”
易天德听到这话,神色不改,心中早已翻起惊涛骇浪:殷剑失踪了?他的令牌却遗失在易逍受伤的地方,难道是我孙子把人家的老大宰了?
“我的乖乖,不愧是我易天德的孙子啊!”
如果不是身后站着易止,身前站着十几号留仙的家伙,他易天德此时怕是要拍大腿笑出声了。
“爷爷,你嘀咕什么呢?大敌当前别走神啊,咱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