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叶白追赶南夜与他一同踏入离魂峰的瀑布之内。
“好你个南夜,竟然都不提醒一声便走了?”叶白问道,便抬眼环视四周,这才注意到了这是离魂峰的瀑布之内:“为何来这里?”
“你不是在询问古灵夕的下落吗?”随即目光转入洞内更深的尽头。
叶白讶异,这古灵夕怎会在这里?
良久,躺在冰床上的一道人影,映入叶白的眼帘,他指了指那雾色朦胧的人影道:“那就是古灵夕?”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怎么把她带到这里了?”叶白不解,这四百年了,除了他南夜,无人进入过这里,包括自己,今日这是……
越是靠近古灵夕,那玄冰之上身影愈发像极一个人,叶白锁了锁眉头道:“她是古灵夕?我怎么觉得这身影似曾相识呢?”
“你也这么觉得?”南夜不禁反问着,在他眼里,自己的感觉跟叶白一样,这身影,实在是太熟悉,熟悉的让自己不禁有些神伤。
“太像了,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叶白在雾气里凝视着玄冰之上的身影叹息了一声:“哎,就算是像,也不可能是她。”
南夜不语,深邃的双眸之中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悲伤漩涡。
透过雾气,叶白靠近古灵夕,神色瞬间从刚刚的疑惑脱离出来:“这不就是古灵夕吗?我就说,这身影再像也不可能是她。”
南夜绕着冰床走到叶白的对面,目光落入古灵夕脖子上挂着的天涯琴:“你看她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
叶白目光转入着她的脖子:“这不就是那次她与月舞比试所用的冰琴吗?”
“它的名字,叫天涯琴。”南夜淡淡的说道,神色仿若陷入了久远的记忆。
“天涯琴?”
“对,天涯琴。那是我曾经赠予一月的。”
叶白听的愈发的糊涂,这既是南夜赠予一月的,那为何又在古灵夕的身上?
“可,一月她……”叶白话到此处,便将剩余的话语憋了回去。
四百年前,一月曾是南夜的唯一,一月为了救他被天火赤焰吞噬,神魂随之覆灭。
自此,南夜的面容之上便再无笑意。
瞬间,叶白想到了一件令他错愕的事:“南夜,那次云翼化作你的模样,接近了古灵夕,那他是不是也觉得古灵夕的身影像极了一月?或者他是故意让你注意古灵夕,让你觉得她是一月?”
“不止那一次,噬骨峰也是云翼救的她!”
闻言,叶白依旧难以置信道:“听你这话,难道你也去了噬骨峰的悬崖底?等等……”
“等等……你让我理一理。这有没有可能是云翼的阴谋,他知道你的弱点,便找来相似的古灵夕,让你误以为这是一月?这天涯琴是你送给一月的?现在却在古灵夕的身上?”
南夜往左侧迈了一步,叶白所提到的,也正是自己所想的。
南夜顿了顿道:“一月神魂覆灭,她再像也不可能是她。不过有一点,天涯琴随着一月消失,这四百年,我从未感觉到天涯琴,自从那天……”
南夜的回忆陷入了那日在云岭峰救下古灵夕之时。
南夜原本伫立于离魂峰的瀑布前,与往日一样,目光凝视着那颗桃树。
只是片刻,自己腰间的那颗粉色水滴形的玉佩突然闪现了一丝微弱的光晕。
这玉佩是一月用天涯琴凝聚的一片桃花瓣,与天涯琴有一丝感应。
他突然神色凝重,却也带着半分欣喜,立即化身至云岭峰。
眼前一幕不禁让他皱了皱眉头,这几百年间,云岭峰顶竟存在着法阵,世人却毫不知情,这设法阵的人究竟是谁?
恍惚间,他察觉到玉佩的感应愈发强烈,而法阵的裂痕随之变大,透过法阵的缝隙,他见到了古灵夕的身影。
刹那间,他便觉得那是一月,丝毫没有多想,幻化出玉魂笛,吹奏起玉魂之音,一把接过了古灵夕。
片刻,南夜缓缓开口道:“那日我在离魂峰突然感应到天涯琴,当我化身而去,便看到神魂即将覆灭的古灵夕。”
“你救下了她,为何又不直接把她带入圣灵山呢?”叶白凝视着南夜道。
“当时她神魂受损,在嗜血法阵里能修复神魂。”
叶白瞪着眼,南夜竟然把救了的人送到嗜血法阵?
叶白不由嘴角一抽道:“救了她,又把她送到嗜血法阵?她现在会不会特别恨你?”
随即看了一眼静静躺在玄冰床上的古灵夕,同情道:“一个小姑娘被救了,然后又被丢到嗜血法阵,这内心肯定极其的崩溃的。”
南夜微微锁眉,看了一眼古灵夕,她与一月究竟有什么联系?
“如果古灵夕是云翼的阴谋,你打算怎么办?”叶白问道。
“收她为徒。”南夜凝视着古灵夕,淡淡的回道,收她为徒,不仅仅是因为她像极了她,而是她是唯一找到阵眼,并且破阵的人。
她有着太多秘密,自己必须弄清楚。
叶白不由的一惊,这还真不怕是阴谋啊,自己苦口婆心跟他分析的一切,合着在他眼里还是多余的?
“我说呢,怎么这冰山也会收徒?不就是她像极了一个人吗?你知道我收到这消息是何反应吗?当时我魂都直接离开躯体,迫不及待来到你的灵凤峰。”叶白举着那手中的紫玉叠风扇,比划着自己当时的模样。
南夜不由的嘴角微扬,叶白这性子还是如几百年前一样。
片刻,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