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icu外面的长廊上,视线透过玻璃窗,定格在了杜一珍依旧苍白的脸上……彼此心情都沉重,谁也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下午的时候,杜一瑶也来了。
丁文山又把这个诊断情况跟她说了一遍,杜一瑶当即决定,“把片子寄到美国去!找那边的专家看一看!”
还真就照着办了。
把片子交给了司机,直接去邮局做了特快专递。
为了姐姐的病情,她也是不遗余力了。
可有的时候……人争不过天,尤其是病情这个东西,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所有的家人坐在icu的病房外……
等!
眼瞧着24个小时过去了,护士把杜一珍转到普通病房了,众人都围拢在了杜一珍的床边,轻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期盼着能有一个细小的反应。
然而……
失望接踵而来。
杜一珍苍白的脸躺在白色的枕头上,口鼻间戴着氧气罩,一呼一吸的就像是个正常人,监视器上也可以听到“哔哔”的心跳和脉搏……
但是……
对外界的各种呼唤,就是没有任何肢体和言语上的回应。
丁文山颓然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把头埋在两手间……这一天多的时间,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煎熬,大起大落,失望,期待,各种心情分踏而至,到了此刻,真有点儿到了极限的感觉。
尤其是病房的环境也不是很好,两个病人一个房间,他觉得心里更憋屈了。
楚南国出去找医院协调了一下,希望能有一个单间病房,可没办法,条件紧张,这是最好的病床了。
夜里……
病房里只能留一个人看护,丁文山干脆就把被褥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紧紧的拉着媳妇的手,就这样过了一晚。
楚南国一看不行了,干脆和杜一瑶商量,“这样一天两天,也许没问题!时间长了,爷爷的身体肯定受不了,这样吧,咱们给奶奶转院吧!干脆转到陆伯伯的医院?”
杜一瑶一下就明白了,“陆勋的医院?你是说我曾经住过的那个高干病房?”
“嗯!那里的条件不错,而且有两个好处!陆伯伯是我爸爸的老朋友,他们医院的医疗设备和资源都雄厚,对治疗奶奶的病更有利!第二呢,那个高干病房的条件你也是知道的,依着爷爷现在的情况看,他肯定要寸步不离陪着奶奶的,能住在那里,他的生活也稍微能够舒服一些!”
确实如此。
杜一瑶点了点头,“好倒是好,就是不知道那个病房,还有没有空的?”
毕竟一共才两间。
楚南国立刻说,“那我马上去联系陆伯伯!”
还真别说!
朝里有人好办事!
由陆勋院长亲自发话了,医院的速度也快,还真就马上把高干病房安排好了,并且专门配备了一台医护车,把依旧带着氧气罩的杜一珍直接到了病房里。
忙忙叨叨把一切安排妥了。
到了第2天。
杜一珍依旧没有醒。
陆勋亲自来看过,也安排人又重新拍了片子,找了几个专家会诊了一下……得到的结论依旧是不乐观,手术没有意义,只能保守的治疗,换句话来说,也就是等待。
丁文山的心一点点凉了。
可他什么也不说。
每天精心的照顾媳妇儿,为她擦脸,和她说话,寸步不离的陪在杜一珍的身边。
当着外人,他总是云淡风轻的说,“素馨,早晚有一天会醒的!她现在还有呼吸,还有心跳!她只是在睡觉!”
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握着媳妇的手,偷偷的哭了无数次。
这天傍晚……
楚南国也赶来照料。
先和丁文山说了几句闲话,这才拎着暖水瓶去打热水,站在水房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有人一声娇笑,紧接着,一双小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南国哥,你猜我是谁?”
楚南国愣了。
不自然的直接扒开了对方的手。
扭头一瞧。
身后站了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娇小的身上套着宽大的病号服,一张小脸儿瘦的只有巴掌大了,双眸清澈灵活,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虽然嘴角边挂着笑,可一看,就是病容难掩。
楚南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茉莉?你怎么在这儿?”
那女孩笑得开心,“我还正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
也没等楚南国回答,自顾自的往下说……一看就是个没心机的小破孩儿,“我病了!病毒性心肌炎!”
“哦?那严不严重?”
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暂时死不了!我爸爸出差不在家,江阿姨就把我安排到这儿来了!刚才,我在走廊上闲走,隐隐约约看到你的背影,心里还奇怪呢,竟然会这么巧,在医院都能碰到你?我爸说……你现在忙着呢,请你到我家去吃饭,你都没空!依我看哪,你就是推脱!嫌我爸气闷!不愿意见他!”
楚南国淡淡的笑了,“真不是我推脱,最近真没空!我家里……”
话还没说完。
那女孩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清清脆脆的叫了一声,“江阿姨,你也来啦?快来看,南国哥也在这儿!”
江夏缓步走进水房……眯着眼睛,向楚南国一笑,“真巧!你也在?”
话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并不意外。
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
正赶上丁红豆由楼下取药回来,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