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山傲娇的挑了挑下巴,“当然了,红豆是我孙女儿,你以为几千块钱就可以打动她?他不稀罕你这个亲妈,更不稀罕你手里的钱!可我不一样!我是一个亲兄弟,明算账的人,恩怨分明,债务两清,你如果不想丢了现在这份安逸?那也容易,答应我两个条件就好!”
“什么条件?”
“一,从此以后不许你插手任何红豆的生活,也不许你以她的母亲而自居!我们家红豆,不认识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女人!以后你死,你活,你好,你坏,都别来打扰红豆。”
狼心狗肺?
江夏被人家骂了,可也无力反驳,“那……丁叔叔,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我没有奢望红豆肯认我,我做错了事儿,就要自己承担责任!就让我孤老终生吧!你不是女人,你不会懂的,亲生的孩子就在面前却不认我,这就是最大的悲哀和惩罚。”
说的还挺好听!
丁文山望着她那张假惺惺的脸,嗤之以鼻的调开了视线,“我的第二个条件呢,那就是你拿出30,000块钱,一次性的,现金,三天之内我就要!”
“30,000?这么多,我拿得出来呀?而且你要的时间这么短……这不是要我的半条命吗?”
江夏并没有说谎。
按照80年代的生活水平,万元户都是很少的,江夏虽然嫁入了柳家,过得衣食无忧,社会上也有地位,可柳如实毕竟是领导干部,并不是大富大贵的生意人,江夏平时只掌管日常的家用,金钱上虽然宽裕,可一下子要拿出几万块,她还真没有这个能力。
丁文山不急不缓的继续,“我这个人呢,出身是土匪,做事情也不按照常理出牌,你说我威胁你也好,说我敲诈你也好,反正这3万块钱是一分不能少!三天时间也不能改!拿不出钱?那好办!”
他的眼底忽然戾气斗现……阴冷冷的叫人不寒而栗,“咱们走着瞧!”
江夏只觉得头皮发麻。
脑子里灵光一闪,“丁叔叔,我能问问吗?小茉莉这次的车祸事故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想指控我?”
“没有,我就是胡乱猜猜!”
丁文山鄙夷的撇了撇嘴,“说这些话是要有证据的,你这是诬陷罪!往我身上泼脏水,小心惹火上身!”
惹火上身?
江夏不敢再多说了。
脑海里莫名的就浮出了那个骑着摩托车的飞快身影。
如果那辆摩托是冲向自己的,如果那个人不是抢包,而是手里挥舞着一个铁棒,那结局会是什么呢?
她的腿不由自主的发颤。
直到丁文山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她才单手扶着墙,瘫软的坐到了长椅上。
是的!
丁文山说的不错!
一切都要讲证据!
即便她心里已经隐约猜到这件事情跟丁丁山有关,可还是没法指控人家。
果不其然。
再回到柳璇病房的时候。
远远的……
只见到公安局调查事故的人员,已经在跟柳如实汇报了。
江夏快步走了过去,静悄悄的在旁边听着。
柳如实先开口说,“冯队长,现在的匪徒真是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当众抢劫,甚至危害一个普通老百姓的人身安全,影响极坏,后果恶劣,你们公安部门必须对这件事情彻底清查!”
冯队的是!我们一接到报案,就对这件事故进行了彻底调查,也查询了周围的目击者,迅速而准确的得到了摩托车的车牌号,在公安大队调出档案一看,这辆摩托车是辆失窃的车,今天早上被人偷了!”
“哦?那找到偷窃摩托车的人了吗?”
“暂时还没有~”冯队长尴尬的低下了头,“不过呢,我们已经在城外的水渠里找到了这辆失窃的摩托车,我们正在采取指纹进行调查,可你也知道,摩托车在水里泡过了,好些证据也不明显了!”
“那也就是说……你们找不到作案人了?没人对小茉莉的事故负责?”
“我们并没有放弃,我们还正在查!”
“……”
江夏在旁边听着,心里明明白白……现在连作案人都没找到,即便自己提到丁文山的名字,说出自己的怀疑,也是无济于事的诬陷。
丁文山是老辣的土匪,做事不但手狠,而且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自己想要和对方斗?
那几乎是毫无胜算的可能!
没有办法斗?
那就只能服从!
江夏开始不动声色的筹备3万块钱了。
不但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棺材本,还背着柳如实,到处找人借,原本银行里的存款,被一张张欠债条取代了。
三天以后。
她把这笔钱,装在了一个牛皮纸袋里,老老实实的送到了丁文山的手里。
丁文山接过纸袋,也没打开瞧,更没跟她说话,理所应当的揣进了兜里……走了!
等到楚南国来医院再探望杜一珍的时候,丁文山就把这笔厚厚的现金转到了楚南国的手中。
楚南国当然有点发懵了……看着纸袋里一沓沓的“大团结”钞票,“老爷子,这是干嘛呀?”
“你不是正在装修新房吗?用钱的地方肯定多,拿去吧!”
楚南国笑着摇了摇头,把纸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