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李思伊去上课,晨星在房间里看李慕羽给她买的书,胡玄宁在客厅里画他的古城大画卷。
晨星看了两个多小时,伸了伸懒腰,觉得该做中午饭了,厅,见李慕羽正在勾画一个穿着橘色襦裙的丫鬟,他笔法娴熟,用色细腻,一点一点描画出来,人物的形象十分生动。
胡玄宁画完这个人物,放下画笔休息片刻,见晨星一脸艳羡地站在一边,本想说:“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临到嘴边又觉得这句话不太合适,说出口的时候改成了:“你要是喜欢画画,等你和苏有了孩子,我亲自教他,保他少年成名。”
晨星有些不好意思,她跟苏的孩子,还早着呢!可小舅舅毕竟是一番好意,她还是扭扭捏捏地谢了他。
想起李思伊昨晚告诉她的事,她很想替李思伊问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李思伊,可是又想起苏教她的,别人感情上的事情,旁观者多看少说,看透也不能说透,免得人家尴尬,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去厨房里做饭去了。
李思伊上完课回来,见晨星焖了一锅米饭,做好了四菜两汤,由衷地赞道:“晨星,你真是心灵手巧,你在这里我好有口福,我都不想让你走了。”
晨星笑道:“做饭很简单的,你书读得好才厉害呢!你都能考到哈佛,那才是真功夫,我很羡慕你呢!”
胡玄宁见多了女人之间言不由衷地互捧,怕她们没完没了,赶紧打断她们:“快吃饭,晨星的飞机是四点的,咱们要早点出发。”
吃过饭,胡玄宁和李思伊将晨星送到机场,怕晨星英语不行,看不懂标志牌,找不到自己的班机,胡玄宁特地找了一个也去迪拜的美国乘客,跟他沟通了一下,拜托他把晨星带到登机口,直到晨星登上了飞机,给他打了电话,他才带着李思伊回去了。
晨星的班机到达迪拜的时候,这里正是中午,晨星一出航站楼,远远地看见苏,就忍不住飞奔过来,苏上前拥住她,笑着跟她耳语:“这是阿拉伯世界,不比咱们那里,咱们得克制一些,小心被本地人群殴。”
两人拉着手上了苏的车,在车上,晨星问苏:“怎么突然让我也过来呢?还让我转这么一大圈,有什么隐情吗?”
苏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对她说了实话:“晨星,有些事我没告诉你,是不好意思对你说,你也知道,我妈一直想让咱俩分手,我出来了,马上我爸也要过来了,我们父子都不在家,我怕我妈又想什么法子对付你,就想让你也过来。”
“可是如果你直接从京城飞过来,我妈马上就知道了,她说不定也要追过来,晨星,我这次过来要做的事情很多,实在没有精力再跟她斗智斗勇,所以就让小舅舅打个掩护,说你去了美国,暂时瞒过她。”
晨星点点头,越发体会到苏的不容易,他要做的事很多,每天的工作时间都在十二个小时以上,还要分心护着她,他也只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呢!难怪妈妈会担心,一般人遇到这么大的阻力,早就放弃了。
苏内心更深的隐忧无法告诉晨星,他派去反监视他妈妈的人跟他汇报,最近他妈的人去了晨星父母所在的小镇上,在那里待了好几天了,据他们观察,好像是在那里踩点。
妈妈到底要做什么?苏拿不准,可是他不能不预估到最坏的事情,妈妈会不会想法子抓到晨星家人的把柄,然后借此要挟晨星,逼着她跟自己分手?
对于晨星父母的人品,苏绝对信得过,可是好人也会被人构陷的,他怎样才能想法子不让她的家人,因为他俩的事情被连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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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晨星家的小饭店里,来了一位外地客人方老板,他天天来晨星家的小饭馆里吃饭,对刘月梅夫妇的手艺赞不绝口。
他来这里是想考察一个旅游度假项目,晨星他们这个乡镇相对闭塞,自然风貌保持得很好,且海拔较高,夏天很凉快,三伏天最高温度不会超过三十度,这个老板就想在这里的半山上,开发一个避暑度假村。
这个大老板每天在几个相对平坦的山腰上转悠,天天拉着江明顺给他做向导,每天给江明顺一百块钱,转了几天,他准备回城了,特地跟江明顺谈了谈:
“老江,我看你是个实在人,也能干,你们夫妻俩守着这个小饭馆,太亏了,你们就是饭做得再好,又能赚多少钱?不如跟我干,我手下有好几个工地,哪个工地都有几百号人,你们夫妻俩去我那里承包伙食,一个工程下来,至少都能赚上百万,不比你们开这个饭馆强得多?”
江明顺有点动心,说:“谢谢方老板提携我们,我跟我内人好好商量一下,您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开了十几年的饭馆了,生意虽然一般,但是也够我们一家人吃喝了,现在一下子要我们放弃这个小店,恐怕我们要好好掂量掂量。”
方老板也不勉强,临走的时候,他给江明顺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让他尽快做决定,他有一个工地,再有二十天就要开工了,江明顺夫妇如果愿意过去做,他就不考虑其他人了。
江明顺回去跟刘月梅商量,刘月梅也拿不定主意,就跟晨星的外公刘东学通了个电话,刘东学已经六十多岁了,做了他们村子几十年的大队支书,是村里公认的德高望重、有见识的人,他听了女儿的话,沉思良久,说:
“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你们夫妻俩都是老实人,做自家的小生意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