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保守的本能,刘月梅不想见晨星的父亲,不过晨星的事情,她更尊重丈夫的意见,她看向江明顺,江明顺点点头,问胡玄宁:“他是不是已经见过晨星了?”
“见过,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你们也清楚,晨星并不知道这件事。”
江明顺寻思,此人跟胡玄宁走得很近,恐怕出身也不一般,这么谦卑地想见他们一面,这个态度就很让人舒服,而不管他们承不承认,晨星确实是他的女儿,这一点无法改变。
只是如果见了面,他一味地怀柔讨好,最终的目的是认了晨星,他们夫妇又该怎么办呢?
江明顺沉思了半晌,还是拿不定主意,他突然想起,胡玄宁跟苏是这样的关系,晨星的身世,胡玄宁还会瞒着他吗?就问胡玄宁:“苏呢?你跟他说过晨星的身世吗?
“他一早就知道,”胡玄宁跟江明顺解释:“他跟晨星真心相爱,并不在意她是谁的女儿,他得知真相以后,依然决定跟晨星结婚,这就是苏的态度。”
听他如此说,江明顺顿时有了主意,他对胡玄宁说:”你给苏打电话,让他过来一下,我们想听听他的意见。”
苏和晨星正带着晨星的弟弟**山逛街,给他和晨星的父母买几件衣服和一些只有国内才有的日用品,接到胡玄宁的电话后,苏对晨星说:
“你跟青山再去电子城逛逛,给爸妈和青山都买个新手机和必须的电子产品,免得去那边买不到国版的,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你们买好了给我打电话。”
晨星让他快去忙,待苏走后,**山对晨星说:“姐,我姐夫真好,过年的时候我跟他说过我想出去开餐馆,现在他就安排我跟爸妈一起去国外,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学着做生意的。”
晨星见爸妈并没有告诉弟弟出去的实情,也就没有跟他多说,只是交代他:“青山,去了国外,你就要学着多操心了,爸妈年纪大了,学语言跟外界交流就指望你了,你可千万要用心啊!”
“姐,你放心,”**山拍着胸脯保证说:“我肯定会尽快适应环境,我一定要在那里跟爸妈一起把生意做大!”
苏回到小舅舅这里,江明顺慎重地征求他的意见:“苏,你觉得我们该跟晨星的父亲见面吗?”
苏尽量客观地跟他们介绍李慕羽的为人:“李伯伯跟我父亲是同龄人,我父亲提起他,就是四个字,人品端方,我也跟他接触过几次,爸,我觉得他是一个很令人敬重的人,你们见见他,肯定不会后悔的。”
见苏这样说,江明顺就不再犹豫了,让胡玄宁去安排一下,他们跟李慕羽见面聊聊。
李慕羽一早将工作安排好,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等着胡玄宁跟他联系,接到胡玄宁的电话后,他半个小时就赶到了胡玄宁这里。
苏将他迎进来,到了小会客厅,苏给江明顺夫妇介绍:这是李伯伯,又给李慕羽介绍:我岳父、岳母。
桌上已经泡好了一大壶茶,给他们做过介绍之后,苏就出来了,并体贴地关上了门。
李慕羽请江明顺夫妇坐下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江明顺就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虽然李慕羽说话声音温和,态度亲切诚恳,他却不由自主地拘谨起来,谨慎地跟妻子一起坐在李慕羽对面的沙发上。
李慕羽给他俩倒上茶,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姓李,李慕羽,我从小学画,玄宁是我的小师弟,因为玄宁,我跟月荷结识了。”
刘月梅看着李慕羽,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可是她记得很清楚,姐姐去世后,她为了照顾晨星,没有给姐姐送葬,她理应没有跟他打过照面才是。
李慕羽尽量客观地描述了自己跟月荷交往的经过,对于当时自己的婚姻、自己的身份没有丝毫的隐瞒,对于月荷发生意外的原因,也做了详尽的交代,丝毫没有逃避自己的责任:
“都是我不够谨慎,没想到我在提出离婚之后,我的一举一动都早已被人监控,我根本没有想到,我给月荷写的信,会落在他人的手里,由此造成月荷的悲剧,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提起姐姐的死因,刘月梅本来满心的愤慨,可是李慕羽声音里的、令人心碎的悲伤,竟然深深地打动了她,看着李慕羽强忍着的泪水,她突然哭了,李慕羽给她递了纸巾,好大一会儿,她才抑制住了自己的泪水,说:
“好了,我原谅你了,姐姐要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她要知道你准备跟她结婚,我想,她既便是死,也是开开心心地去死的。”
李慕羽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瞬间泪流满面,他赶紧用纸巾捂住了眼睛,待到情绪平复过来,他才将手从眼睛上移下来,尽量语调平稳地说:
“月梅,你能不能把她受伤后的情形再跟我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午夜梦回,都是她苦苦挣扎、痛苦绝望的模样,让我夜夜锥心,时时不得安心。”
刘月梅流着泪,跟他说了一遍月荷临死前的几天几夜,这个过程太悲伤,三个人的泪水就没有干过,尤其是月荷临死前的遗言,更是让李慕羽悔断了肝肠,自己当时如果不是放不下自尊,再亲自去两趟刘家,怎会一直不知道晨星的存在?
待大家都平静下来,李慕羽再次就他们将晨星养大一事,表示了深深的感谢,经过这一会儿的相处,刘月梅对李慕羽竟然有了好感,她也推心置腹地对他说:
“老李,你真的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