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冷冽的面色稍有缓和,眼中多了些不明意义的情绪,“这事必须得成,无论代价。”
黎家百年基业,都已千辛万苦熬过之前那场大难,绝不许就此毁于一朝。
投靠百里与归,是她们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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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曲辞?”
百里与归原以为唐允习会找她求情,或是其他重要的事,却没细想,府中唐姓侍君可不只他一位,那七个名字中,是有另外一个唐侍君的。
唐允习棋艺精湛,堪堪比得上青络,所以她待他与其他人稍有不同。
朝中众臣的底子最近让阿瀛阿嵘悉数道了来,特别是入府这几位,她还着重了解了一番。
有传言说唐曲辞与唐允习是一家所出,可两人入朝为官,除了朝堂上必要的交集,私底下似并无关联。
“殿下似不喜臣下来寻,是臣下叨扰了。”
唐曲辞今日着了身月白色的衣衫,与百里与归身上的极其相衬,姿色尚可,只是单以这副容貌,难入百里与归的眼。
百里与归面色从见到唐曲辞之后就极为不好,她下了早朝本欲去看看皇兄,可一事连着一事,误了她去见皇兄的时辰。
偏偏唐曲辞不挑时候,非要赶上来凑热闹。蛮妻宫略
您老逗我玩呢?
唐曲辞目露不解,抬头张口欲留下百里与归,却见百里与归目深如水,琢磨不透。
唐曲辞跪在地上这么一会儿功夫,膝盖都冻得有些麻木,缒弈阙中未燃炭火,唐曲辞虽是男子,却也不通武艺,来见百里与归时又穿的单薄,若是跪上一两个时辰,结果可想而知。
“殿下不妨先听……去忙吧。”
百里与归闻言夸赞了唐曲辞一句“善解人意”后,盈盈起身,留给唐曲辞一拒人千里之外的背影。
勾心斗角她会,但她从来不喜。
若今日没有发生此事,她对待这些侍君应是一视同仁,不过如今偏向唐允习的心重了些。
毕竟这府中棋艺又好,心眼又少的人不多了,她算其中之一,唐允习也算。
“主子,奴已将请柬亲手交到了花大人手中。”
缒弈阙前,阿嵘本欲进去便见百里与归从里面出来,止了脚步,屈膝行礼。
阿嵘办事极有分寸,百里与归自然是放心的,想到屋里跪着那人,心生厌烦,“去收拾间院子出来,本宫今夜不在缒弈阙歇息。
再挑个时候命人把请柬送去各大家,黎家那儿另备一份礼送过去,就说是给灏贵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