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飞鱼是个温和而有气度的人,身材高大,五官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透着一股忧郁,很是迷人,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谋士,更像一个江湖中人,他的武功自然不算差,但比起他的计谋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南颜北荀,流传天下。
他今年刚刚好三十岁,自从八年前在燕北道碰到微服北上的牧王,就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为江南道出谋划策,一个谋士,遇到一个赏识他、信任他、理解他的明主,就像是千里马和伯乐,人生得一知己,足够!
况且,还有一个既是好友又是对手的颜真同在一个屋檐下,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整个奉天国能够把两人同时网罗到麾下的人,除了牧王还能有谁?
如今他都已经完全习惯了江南的小桥流水,烟雨蒙蒙了。
三人园他自然也有牌子,因为他和南宫不妙是好朋友,和其他两个园主关系也不差。
落花和大执事走进梨花落的时候,他正斜靠着椅子借着烛光看一本书架上的杂书,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平添了几分书卷气。
坐在他边上的还有一个和大执事差不多年纪的老人。
曾小凡。
同样出身江南道八大世家之一的曾家,他和大执事是多年的好朋友,但是见面的很少,因为两人选择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厢的名字,不是三人园的朋友,是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的。
荀飞鱼听到推门声,放下手中的古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就那么看着落花。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儿?”
不知道为什么,落花对他的这种笑容和眼神没有什么抵抗力,多次想找他麻烦,最终都败在了他无声的注视下,所以有时候她经常觉得自己没用,但这种感觉太好,她觉得要是一直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也很不错。
“如果真的有花儿有幸停留在林落花的脸上,我想那也是那花儿的福气。”
荀飞鱼边说着玩笑话边小心的给她斟了一杯茶,轻轻推到她的身前。
落花觉得自己的脸又红了。
曾小凡看了一眼大执事,两人视线交汇了一下,会心一笑。
“去吧去吧,曾伯难得和林叔碰到,就不要留在这里陪我们了。”
荀飞鱼总是很体贴人心,所以他的朋友总是很多。
等到两人都出门了,荀飞鱼微微叹息道:
“落花,林伯年纪已经很大了。”
“要你管?”
林落花心里突然有些怨气,眼圈儿瞬间就红了。
荀飞鱼叹了口气。
“自古江湖和庙堂就没办法真的做到相辅相成,牧王的胸襟气魄已经是少见的明主,但也做不到,所以你何必苦苦坚持?朱雀堂毕竟还是黑云的。”
“你知道我新收了一个贴身婢女吗?”
落花并不愿意在荀飞鱼抛出来的话题上深谈,因为她明白,难得一次的碰面,她和他其实都不是特别愿意不欢而散,而只要讨论庙堂和江湖,两人的性格就不可能有什么心平气和的结果。
“苏流儿?”
荀飞鱼并没有什么奇怪,他既然负责江南道的江湖,当黄易带着苏流儿走进江南道的时候他就收到了一份报告,里面有苏流儿的一切,包括流沙郡的。
“你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
“因为我在明,你在暗,我可以调用更多对我有用的资源,而黑云的朱雀堂毕竟不能站到台面前来,而黑云也不是全部为你所用。”
“今天过来,我还是要你亲自告诉我一下,我失踪的两标人,到底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林落花盯着荀飞鱼的眼睛。
“没有!”
“我实在想不出在江南道还有谁能够让我的两标人人间蒸发。”大武林世界
洪开泰摇了摇头,也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
“林无涯虽然大曾小凡三岁,但是在不比拼内力的前提下,招式上又占兵器的便宜,肯定能赢!”
“我说二位,他两个人原本旗鼓相当,我赌他们一百招内平手!”
马飞田掏出二十两银子,分别同两人各堵了十两银子。
半个时辰之后,南宫不妙和洪开泰眼睁睁的看着马飞田喜滋滋的把四十两银子装进怀里,然后又看到他径直走到还在切磋的二人面前去嘀嘀咕咕起来。
南宫不妙看了看洪开泰,两人同时起身走了过去,老远就听见三人在你几两他几两的……分赃?
关键是小雀儿那个小王八蛋也分得二两银子,难怪刚刚不久这个小王八蛋老是撺掇他们三个人打赌!
曾小凡笑嘻嘻的捻起一片牛肉丢入口中,得意洋洋的说道:
“能让南宫不妙和洪开泰同时被骗,估计这个江湖里也就只有我们这几个人了吧。”
洪开泰一把夺过桌子上的小碟子,把剩下的牛肉一股脑的倒入口中,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先吃个够本再说。”
南宫不妙眼睛盯向那盘花生米,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一盘花生米一口吃下去的滋味肯定不是很好。
马飞田幽幽的说了一句:
“好歹都是江湖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幼稚的像个孩子!”
说完,施施然的背着双手走了。
小雀儿搬过来几张椅子,大家都重新坐下来,马飞田又端了两壶酒和四样佐酒菜过来。
玩笑同样是朋友间的调剂,也是一种延续友谊的桥梁,前提是大家都要掌握好度。
南宫不妙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