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秦教官,可以稍微透露下不?这场野外生存,你们教官真的不参与?”李原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秦然感受到投来的六道灼热目光,低笑一声,大体上在能说的范围给了个解释,“参与进去肯定是不会的,毕竟这段时间我们都会陆续外出学习,但训练里面设置关卡、陷阱,明规则潜规则肯定是我们弄的。”
李原点点头,这就是说不会有教官偷袭追杀之流,算是松了一口气。
秦然眨眨眼,虽说不能亲自上阵,不代表不能动些别的手脚偷换概念啥的,他们还是太年轻,社会历练少了,往后得多注重增加这一方面的训练。
总不好就练出些只会光明正大走章程的兵来,不说上了战场,就是一路顺遂熬到了脱军服离开那一日,连在社会生存都成问题。
这就是他们做教官的失职了。
“然然,你那边结束没?我们该出发了。”忽的,一声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顺着望过去,那辆威武霸气的路虎停在了训练场前,一只手从驾驶座伸出,朝他们挥了挥。
秦然抬腕看表,这么一折腾,都已经十二点过了,“好了,我先走了,预祝你们训练有所收获,下个月见,待会儿吃完了就直接回去宿舍好好休息,别再练了,放松一下,养精蓄锐,还有,今晚不会有紧急集合,安心睡。”
说完,没等三人有所回应,秦然就小跑着到了车那里,上的副驾驶,车门一关,发动机再次响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面。
一上车,秦然就彻底放松了下来,靠着椅背,“清美人,我今天状态出了点问题,给我来个疏导呗!”
叶清嗤了一声,“唬唬外行还行,咱们搞心理的,最无能为力就两种人,一种不配合的,另一种就是太熟悉的,你丫可是把俩雷都给踩了清楚!”
秦然低低一笑,没理会叶清话里的嘲讽激将,只是把晚上跟石杰的交流说了大概,又提了提自己的反省,最后总结道:“清美人,我是不是太急了?”
叶清脸色不变,淡淡道:“从回来开始,你就一直在急,你说的,冲动是魔鬼,急了一事无成,跟我们说教的时候倒是一套一套的,搁自己身上就当局者迷了?”
秦然微微一笑,闭上眼,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打开车窗,一阵阵的风刮刀子似的刮脸上。
慢慢开了口,“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把能做到的都做了,我不想后悔遗憾。”
叶清轻摇了摇头,“没有遗憾那还能称为人生?你可别魔障了。”
秦然弯了弯嘴角,伸出一只手捂住眼睛,“我是秦然。”
叶清手一僵,一个急刹。
“怎么了?”秦然没有睁眼,问。
叶清淡声回答:“差点闯红灯,你快休息吧,天亮了我俩换。”
秦然唔哝了一声,很快就睡了过去。
直到她睡着,叶清也没有发动汽车,眼前是一片漆黑,哪儿有所谓信号灯。
叶清知道秦然心里也是清楚的,没睁眼睛就是不想揭破这一点。
眸子明灭不定。
你是秦然。
我是叶清。
你有你想要坚持的,我也有我必须要守护的。
从来没有如此直面过这个事实。
*
清晨五点过,拂晓的光芒自地平线升起,逐渐笼罩整个大地。
秦然刷的睁开眼睛,怔怔盯着前方路面了好一会儿,紧绷的神色才缓了过来。
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低沉,“清美人,到哪儿了?”
叶清偏头看了她一眼,答道:“过了小北河了,前面是岱城,差不多走了有一半路程了。”
秦然点点头,转头,别说,窗外那飞逝而过的景色还挺美的,“你找个地方停了,我俩换个位,你歇会儿。”
叶清没第一时间变道减速,慢慢道:“我看你状态不怎么好,安全起见,你还是再眯一会儿吧!”
秦然摇摇头,笑道:“小爷我状态怎么也比你个开了一晚上五六个小时的夜车的你强那么一点,少给我作,一路上车都没见停的,搁警察叔叔那里,你丫都算疲劳驾驶了!”
叶清一噎,没了言语,半晌才妥协的把车开向应急车道,忿忿不平吐槽道:“都是你,都安排好报销路费的火车不坐,偏要自个儿开车过去,一趟的油费都够炊事班给加一个月的大餐了。”
说话间,车缓缓停住,秦然率先拉开车门跳了出去,没第一时间转到驾驶座那方,而是坐了路边的护栏上,兜里摸出一包烟和火机。
“我抽一支再走,憋得慌。”
叶清唇瓣紧抿,看着秦然那里吞云吐雾,心里说不上的滋味儿。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抽上烟的呢?
仔细回忆,是在接到秦爹秦妈的死讯那一天,她把自己关办公室了一小时,抽完了一整包烟,然后人间蒸发了足足半个月。
可那时抽归抽,瘾还是能够控制住的,像现在这种穿着军装,背着军务的情况下还憋不住要来一支就是挺后面的事儿了。
闭上眼,不再去看,心思浮沉不定的。
许久,叶清感觉一阵凉风亲密接触而过,睁眼,自己这边的车门被秦然拉开了,眼里跟搅浑了墨水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清美人,出来,剩下的路我开。”秦然手肘撑着车门,淡淡道。
叶清眨眨眼,确实很累了,遂起身下了车,赶在秦然坐上去关门前,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以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