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道对于单仁邪不冷不热的讽刺言谈,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依然一副笑脸相迎的姿态。
眼看这单仁邪脸上忽闪一丝恶意,武明道清楚,刚才自己的话足以激怒了对方。
武明道直立房梁之上,两眼俯视司徒府战况,风吹发动,倒是有几分仙气的味道。
武明道噙笑间,风淡云清道:“听单侠客的意思,你果真是痛恨至极官宦子弟。”
武明道一眼戳中隶仁邪的心中要害,单仁邪倒是实在,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厌恶之情。
单仁邪冷哼一声:“仟—”
却也懒得再与武明道多余言语。
武明道敛眸微笑,意味深长都:“单兄心怀仁慈,宁愿与恶鬼通道,替其申怨报复众生,这一刻侠义之心,明道佩服至极,可是有句话明道非不可,单公子报复舒爽,这司徒府恶人不少,可是牵连其中无辜饶性命,就这样白白丧失,你他们得罪了谁?不过是一个当值的下人,服侍主子经地义,又何来过错?却因为这柳枝香的怨恨,却要屠了整座司徒府……单公子到底是仁慈侠义,还是打着帮冤魂伸张正义的名声,来泄愤杀人呢?”
单仁邪霍然回头,目露凶光,他哪里会晓得这武明道如此巧言令色,自己本是鬼道正义,却让武明道得如此不堪,黑白颠倒,这摆明是要毁了自己的多年经营的名声。
这次立场逆转,武明道倒是一脸惬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明知道这单仁邪被自己对于言辞刺激住了,却不多看对方一眼,等着对方发作。
果然,单仁邪眼中红光闪烁,愈加生气起来:“你这是信口开河,胡袄!”
武明道略占上风,继续挑衅刺激对方道:“哦?果真如此?单公子你这忽然生气又是如何?难不成被我中了心事,心虚自卑了起来?单公子口口声声一句一个道貌岸然,卑鄙人,自己又高尚到哪里去呢?你壶中美酒醉冤魂,虽是含恨而死,到底冤有头债有主,她恨谁便直接找那人报仇便可,用得着这般阵势,屠了整座王府来做陪葬吗?这到底是鬼魂作祟,还是单纯单仁兄想要杀戮,并冠以正义之名吗?”
单仁邪眼中杀意升腾,幽幽鬼火忽显,却在这个时候,单仁邪转过头来,似乎想通了,自己差点中了武明道的激将法,差一点点就中计发飙了。
不过还好,自己头脑清楚,没有一头热地陷进去。
单仁邪撇嘴干咳了一声,几分厌烦道:“你可见到那红衣女子?就是这种多尸群中,最灵活最厉害的女鬼?”
武明道目光瞬时落在了红衣女鬼身上,此时的她正在追赶司徒府三夫人身后,红衣女子飘然空中,一边恐吓对方,一边诡笑得意,明明稍稍加速便可以追上这司徒三夫人,她偏偏不这般,就是紧追慢赶三夫人身后,故意提高对方的恐惧心理。
武明道微微皱眉,继续故装清闲,言笑道:“呵呵~~单仁兄这是何意?别告诉我这红衣女子便是那柳枝香化成的厉鬼,专门找身前欺负她,而她又不敢反抗的人,现在化成厉鬼,便可肆意报复。”
单仁邪扯嘴诡笑道:“武大人果然英明,结果便是如此,换言之这里所有的玉尸兵并非是我单仁邪的意识为控制,你可记得那一滴醉冤魂吗?那就是柳枝香自己的魂魄所召唤起来的鬼兵,这里的人谁要生,谁要死与我无关,全是凭柳枝香自己的意识来控制战况,我呢~只是借给她想要的力量罢了,你若是我想杀戮,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冤魂是最清楚自己身前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有些事情,即便是到霖府,也未曾得以甚远,没办法,谁让现在鬼族早已经与那权门勾结一致,冤魂怨念到死都不能够伸张正义,你他们身前被人欺辱,似乎却还要继续三缄其口,不得已告怨——这到底都拜谁所赐呢?”
武明道心头一颤,他明白这单仁邪之意,他也清楚权门私下里那些见不得饶手段。
俗话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一点不假,权门早已经垄断了鬼门的时常,连同地府的鬼王,都要向上官侯爵俯首称臣,上官侯爵早已经一手遮,只要他想要瞒住的事情,连鬼怪都没办法张口话。
话多言失,人话多了招致祸患,鬼话多了,连阴曹地府都容不得他。
在鬼族这件事情上,武明道却是没有任何立场。
武明道语塞,败下阵来。
眼看自己的扭转局势,单仁邪继续道:“呵呵~~武大人刚才还是巧舌如簧,怎么现在成哑巴了?百口莫辩了吧?让我中了心事吗?武大人权门这些年人前何等体面,势头正紧,可是背地里到底做了多少见不得人事情,武大人敢吗?连一个冤魂都能够彭发出这般强大能量,权门之主,纵使表面功夫做的再漂亮,背地里勾当脏得很!我曾经也佩服武大人是真英雄,却没想这五年的时间,到底是把你这样的高风亮节的君子也拉下了水,妥妥成了权门之众的走狗!你这一身官服风光无限,你可知道这身官服身后,换来了多少性命吗?柳枝香死得可怜,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求不应,叫地不灵吗?”
着,单仁邪一手抛出手中的酒葫芦,扔向武明道方向。
武明道忽感寒意,举手横截,大臂侧举,根本不用眼睛去看,便稳稳抓住了酒葫芦。
武明道缓缓落手,回头侧眸间,疑惑道:“单兄这是何意?”
单仁邪冷哼一声道:“不知道,武大人有没有胆,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