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诡异的灵力波动宛若一朵盛开的莲花、由内圈中央由内而外猛的散开,这灵力之强、迅捷之烈,又哪是周遭陆家炼气期修者所能抗衡,忽觉有异之下纷纷御气死命抵挡,却也仅仅只能护得自身周全。
可离陆谦最近的那十七位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好汉”却倒了霉,灵气所到之处修者尚能略有抵抗、可那些凡间泼皮却一人一口鲜血准准的喷在“姜二昆”的脸上,显是施法者有意所为!
几名修者中的败类纷纷面面相觑,姜二昆此时更是背心冷汗直流,若不是近千凡尘俗子近观如面,料想他此时应早已放下架子跪地求饶了。
可就在此时,姜二昆身侧突然冲出一人,面色惊恐失了理智中竟手持短剑怪叫一声扑向了前方那白发魔鬼:“废物去死吧!”
只是片刻,那玄木杖微微轻动之下,两道灵气便猛地砸中行凶之人的双膝,“嘭”的一声,此人顿时双目茫然、披头散发的跪向布幔之内那具已无声息的芸月尸体,两副膝盖竟被陆谦此一击齐齐打碎,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在场众人纷纷色变,要知道,如想令对方伤得如此精准又要摆出跪伏拜祭之态,可绝非仅仅是修为高深即可做到之事。
此时,无论是已吐血倒地的凡尘泼皮、还是姜二昆身边的修者败类均已看得明白,这白发魔鬼所要的也仅仅是向刚刚被他们欺凌致死的姑娘磕头认罪而已,而对这些人而言,别说磕头、只要能活得命来便是要他们杀了手足兄弟,亦绝非不能为之事。
转眼的工夫,前前后后十七人中竟有十六个急急拜在帷幔之侧,争抢着为布幔之内那双眸已灰的尸体磕头认罪,其中更不乏善演者竟哭得犹如死了爹娘一般,险险泣晕当场。
“你不跪吗?”白发魔鬼冷至心坎的一声低吟,直送进此时仍颤栗而立的姜二昆耳中。
他哪里知道,这姜大壮不是不想跪,而是颤栗的双腿早就已经不听了他的使唤。
近千人的人潮此时鸦雀无声,仅有的却只是此起彼伏的哭嚎,和姜二昆身前那白发魔鬼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响。
每一步、都是一个血脚印。
幽幽青色的身影、炫光夺目的长杖,便在这几近墨黑的夜里缓缓前行。
鼻息,直至姜大壮已能听到那魔鬼的鼻息之声,对方的脚步才戛然而止,传入他那肥耳中的却是几声低吟:“静待芸月归,静待芸月归,却不料自此生死两隔、永不相随。”
突然,他只感那魔鬼陡然睁开双眼,寒芒射入自己目中之时姜二昆竟双膝一软、身体不自觉的咕咚一声跪在当场。
白发少年仰天一声悲鸣:“芸月,陆某知你在黄泉路上不愿看到此等恶贼,我便灭了他魂魄,令他坠永坠九幽、图你一个心安!”
话音未落,只见陆谦玄木杖在众目睽睽下单手轻抬,急急点向脚下瘫软的姜二昆。
大骇之下的恶贼在地上本能的施展修为猛蹬双腿向后疾退,嘴上犹自惊喊着:“外公,外公救我!这混蛋要杀孙儿!”最强败家子
惊魂之中,他眼望向自己的双手,却见原本白肥的双手先是暗淡、随即便成褐色,更随之而来竟肉眼可见的干枯瘪陷而弱,直至仅剩一双枯木枝杈。
这也许是他最后所能见之物,只因此时他的双目也已脱框而出,落于自己膝前。
一具干尸!一具浑身上下一丝血肉皆无的干尸!
不,那不是干尸,那更像是被匠人精心雕刻而成的跪地木雕,只是这匠人忘了雕出此人的皮肉。
“噹啷啷”的数声传来,陆家青俊之中数人长剑在惊骇之中纷纷落地。
“嘭”的一声再传众人之耳,却是那白发魔鬼一脚之下,将那具木雕踢成飞灰、弥漫半空,地上连个渣都未曾剩下。
空中陆翁所化白光已至半程,此时亦突的一怔,随即竟于夜空之上爆出一声凄厉怒吼,于此同时,又有四道黄光由城中各处腾空而起,亦奔向此处而来,显是陆家四大长老听得家主陆翁所唤、奔援而来。
“陆家子弟,缠住这畜生!老夫片刻即至!”空中的怒吼声随着结丹境修者的威压一同传来,转瞬间便令得陆谦和在场所有人透不过气来。
只有那些仍围观此处的胆大凡夫犹不知所生何事,他们即听不到传声、亦感不到威压,更不知此时对他们而言,祸事已经临头。
陆谦的鼻息内送出一道嗤鼻之声,冷笑着看了看身后几十名相识或面熟的陆家青俊,其中不乏筑基期修者,但他们此时却也仅仅手持长剑戒备自身,却无一人按令上前,这也并非那些筑基修士心如止水不曾对这玄木杖心起贪念,而仅仅是谁也不想因那么一个人间败类而惹祸上身。
白发少年轻轻向众人点了点头,扭曲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惨淡笑容。当目光再回到剩余的十数人身上时,只听一声“太平萃灵”,长杖便已向跪地的十数人陡然击出,只刹那间,湛蓝色灵光在其中炸裂,猝不及防的十几人在这一爆之下纷纷倒地、再无半点生息。
但与惨死的姜二昆等人却有不同,这些平日里的恶徒只是被那白发恶魔的灵力震碎了五脏,死时至少仍是具全尸。
“畜生,还我那良幼孙儿的命来!”一道老而凄厉的怒声由身后传来,与这声音一同而至的,竟是阵结丹境修士的怒极一击。
闻声大惊的陆谦哪来得及闪避,手中玄木杖仅仅向后拖去横在背上、以求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