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有了方向,宁尽通立时就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先是将江飞白定了死罪,又叫人将消息放出去。
随后,几人便回到府上,派了家里的下人,将钱氏送回江府。
为了怕自己露了破绽,宁尽通只装作痛心的模样,压根没与钱氏说上几句话,草草地便回了房。
待到了入夜之后,被安排好的官差,全部埋伏在了江府周围。
止非揽着巫痕纵起一跃,直接飞到了江府内院的房顶上。
夜黑风高,只听闻秋风扫叶,刷刷作响的声音。
二人未敢出太大动静,提着真气,根本不敢触碰话的人察觉。
是夜,两道人影暗匿在江府东院的房顶之上。
不仔细去瞧,竟不会有人发现那里站了两个人。
东院原本就是江流焕与钱氏住的地方,如今江流焕的尸身还在义庄,要等到了后日才能接回府上发丧。
可偏偏这个时候,东院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显得格外诡异。
而卧房里,却传出来有人在对话的声音。
说话的女人声音极易分辨,正是江流焕的夫人钱氏。
此时,她言语中又是欢喜又是悲伤,而与她说话的竟是个男人,那声音有些耳熟,可他们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巫痕急着要探听个仔细,想要直接从房梁上下去,却被止非拉住了手。
只见他掐着两指,指尖裹上了一层蓝光,朝着脚下一勾。
眼前的瓦片,悄无声息地被揭了开来。
两人再朝着下面定睛一瞧,不禁有些愕然。
那男人眉眼面目虽然看不真切,可是衣着身形确实清楚的很,灰扑扑地一身衣裳,正是那日跪地述案的林满。
“茵霜,这些年苦了你,都是因为我没本事。”
林满与钱氏对坐在桌前,老泪纵横地拉着她的手,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并不一般。
钱氏与他双手紧握,脸上也满是泪痕。
她抽泣呜咽了半晌,终是开口说道:“满哥,你别这么说,如今我们总算苦尽甘来了。”系统之权谋天下
止非瞧着此时若是再不将两人捉拿,恐怕后面就要被他们跑了。
他侧头对巫痕轻声说道:“你去将钱氏拿下,我去外面通知宁大人。”
巫痕点了头,一个旋身直接从房檐上跳了下去,就听见屋中钱氏叫嚷,很快便伏了诛。
止非也没耽搁,过不多时,就听着江府大门被官差门撞了开来。
“钱氏,你可真是好手段啊,谋杀亲夫,陷害儿子,罪罪当诛。”
此时,宁尽通站在江府的院子里,痛心疾首,指着钱氏的手不住的颤抖。
一连两天,这江家的命案让他心里有些招架不住。
先是自小看着长大孩子杀了父亲,后又是一向娴静温良的夫人杀了丈夫。
作为江家多年的好友,怎能让他不痛心。
钱氏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败露,被巫痕捉拿的时候还当是在梦里。
此时宁尽通就在眼前问话,让她本就愧疚的心,一下子崩溃。
“宁大人,都是民妇一人的错,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还请大人放了飞白。”如今事情到了这步田地,钱氏也不在辩驳。
既然宁尽通想到了这一步,心里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这一对年轻的男女也不是一般人。
不然三更半夜,他们进不来江家这种高门大户。
钱氏对江飞白本就愧疚,这会既然被拿下,她便不能再让那孩子受苦,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宁尽通放过江飞白。
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桩命案怎么能如菜场买卖一样讨价还价。
宁尽通自然是不允:“你谋杀亲夫,罪加一等!还有你那姘夫恐怕也没做什么好事,我已经派人去拿他了,到时你们黄泉路上也有个伴。至于江飞白,虽然只是伤及他父亲,可也犯了恶逆罪,罪当枭首!”
“大人,大人,有什么罪你让民妇一人承担便是了,不要再牵连他人……”
钱氏此时哭的伤心,额头上已经磕出血来。
只是,依旧无法让宁尽通动摇。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
院前正在审理着钱氏,这时派去捉林满的人却跑了出来,行色匆匆一路叫嚷,似是受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