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痕朝他点了点头,笑道:“你对朋友倒是真挚。”
“我们三人相交多年,都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如今变成……哎。”田千良不禁哀叹了一声。
止非冷眼旁观许久,这会却开了口:“曲延夫妇被送去了县衙,田公子是否要去探看一番,也不枉相交一场。”
谁知田千良眼角生出了些许泪来,仰头望着天:“罢了,徒增伤心,我怎么忍心去看。”
“说的也是,既然事情尘埃落定,我们二位也不多留了。”说着,止非朝巫痕使了眼色,两人都站起身来。
田千良也不好留他们,只得拱手相送,直将二人送出门外。
巫痕不知止非心里生了什么想法,人前也不好多问,只等到离了田家很远,这才开了口。
“你有怀疑?”
止非目视着前方,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复杂,言语肃然:“你记得还在哪里见过那火吗?”
被他提及,巫痕仔细的回想起来,只觉得那火熟悉,可是却一时记不起在何时见过。
她即便想了许久,依旧没有想起来,只得摇了摇头。
止非瞧她想的认真,薄唇勾起,笑了笑。“蛇妖。”
“是了!我想起来了,居然是她!”被止非提醒,巫痕终于想了起来,三十年前在易岚城的郡守府,那蛇妖想要掳走宁思如,曾与他二人战过一场。
那火分明就是蛇妖当时所使的琉璃紫火,那就证明这件事又是蛇妖所为。
当时只道是野狐为祸平永镇,除去之后根本没去再多想,如今细细想起来,他们当初竟然疏忽了。
“那怎么办?张里的死恐怕就不是曲延所为了。”
巫痕焦急了起来,那白蛇行事乖张,屡屡犯案都是出其不意的将人致死。
止非与她一样担心,将她拉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仔细的与她盘算起来。
“如果不是曲延所为,你觉得会是谁?”
巫痕靠在墙边树下,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不敢确定的询问:“难道是……田千良?”研究成魔
只见门口官差衣袖轻拂,似是一阵清风刮过,两人便已遁入了府衙之中。
沿着窄巷小路,一直到了大牢门口,这一处门是开着的。门口的差役宛如雕像,纹丝不动的站在门前把守着。
因为隐去了身形,两人轻而易举地便走了进去,下了几节台阶,里面豁然开朗起来。
大牢里面成长条环形,三排牢房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里面时而传来几句叫冤的声音。
这里四处弥漫着发霉的味道,时不时还有老鼠从脚下窜过去,吱吱作响。
两人对视一眼,分头从两排的牢房中间走道寻去,牢狱里面各色的人等皆有,可是止非却没有寻到曲延与阮流萍的踪迹。
汪汪——
巡视的差役手中握着绳子,牵着的黑狗似乎察觉了什么,不住的狂吠起来。
止非赶忙对那黑狗施了一咒,立时让那畜生闭了嘴。
他竟忘了牲畜的直觉较为灵敏,会对他们的行踪有所察觉,立刻担心起了巫痕的状况,干脆直接穿过中间的走道,朝巫痕的方向行去。
果不其然,远远地就听见,有犬吠地声音,止非赶忙飞了过去。
甩出一道符咒,让那只黑狗也同样没了声音。
“找到人了吗?”
眼见着就要走到大牢的尽头,巫痕也是一无所获,所有的期望都在止非身上。
然而止非也只得冲她摇了摇头,根本没有发现那夫妇二人的踪迹。
巫痕望了望还未走尽的深处,“难道田家根本没把人送来?”
“不可能,田冶望只是里正,没有拿捏断案的权利,人是肯定送了,只是不知藏在哪。”
官官相护的事多了,并不稀罕。更何况田家可是有些钱的,疏通了县衙的关系,把罪名按实在曲延身上也不是难事。
“还有几间,看完再说。”
两人声音极轻,根本没有人能听的见,直至快到了尽头,终于看见了曲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