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等什么?快些开始吧。”鸳鸯往上拉起了自己的衣袖,将白嫩纤细的手臂伸到了恕善的面前。
“您真的要如此吗?”匕首拿在手上轻颤,看着鸳鸯无暇的皮肤,恕善却犹豫了。这副模样叫人如何下得去手啊……
“当然了!”鸳鸯一脸理所当然地仰头看向恕善,却不是很明白他为何迟迟不愿意下手,明明是他先拿出了匕首,“恕大师?您在想什么呢?”
“这……”
“您若是下不了手的话,就告诉我该怎么做,让我自己来吧。”鸳鸯将恕善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依您方才说的,是这样吗?”
恕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匕首在鸳鸯的胳膊上划出一道痕迹,血顺着被划开的皮肤流了出来。
叮啷,匕首掉落在地面上,弹起,再落下。
被紧握在手中的蛊虫嗅到了血的气味,止不住地在鸳鸯的手心中颤动。
“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连带着胳膊也在不停地颤动着,伤口中的血液顺着手臂抖落下血珠,一滴一滴地洒落在地面上,整个地下室中回响着的只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伴着油灯中火烛的跳跃声。
时间在这一刻被放慢,明明只是一瞬间,却在两人的脑海中被无限地放大。
“鸳鸯!”褚槐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鸳鸯的手腕,“你怎么能这么冲动?”
“师父您先松开我......”鸳鸯用另一只手想要将褚槐的手扯下来,他这般抓着,让自己没法将七生蛊从手心中拿出来啊!再过一会儿伤口都快要结痂了,那还怎么将蛊虫放进伤口之中,“您再这样我可就得在手上再开一个口子了。”
褚槐一听,赶忙松开了鸳鸯的手,乖乖地与恕善站在了一起。
他低下了头,明明人是自己强带过来的,那么为何真正的七生蛊到手了却不是很情愿她这么做呢?想要看夏渊吃瘪的那个人不正是自己吗?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又是因何而起?
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某个钱庄老板笑眯眯的模样:“您是喜欢那位姑娘吧?”
真是可笑至极,她可是徒弟啊!哪有师父会喜欢上自己的徒弟?喜欢这种感情是第一个被褚槐划去的。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被老谷主教育,要舍去情与欲,这是弱者才需要拥有的东西,真正的强者,是不会被这种事情阻挡去路,就好像他一直以来的理念:若是没有用了,干脆就直接杀了吧。
鸳鸯松开方才因为疼痛而握起的拳头,而恰巧被握在了手心中的七生蛊此刻竟以一种很不自然的样子扭动着。身上金色的光芒越发地耀眼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金光变更加刺眼了起来,鸳鸯几乎要睁不开双眼,她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挡在眼前,企图能够减弱光线。
“七生蛊要苏醒了。”
“苏醒?”
此刻的蛊虫就好像光团一般,在鸳鸯的手中漂浮了起来,逐渐散成几缕光影,环绕在鸳鸯的周身。
光芒不再是那样得刺眼,交互错落的光影就如同萤火虫一般,变得温柔了起来。
鸳鸯有些看呆,“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伸出手,就有一小缕的光影停留在她的手上,暖暖的,那一刻空空的心灵仿佛得到了填补,所有的焦躁与不安,在这一瞬间化为了乌有。
鸳鸯想要抓住,光影却从她的指缝之间散了出去,它们重新合为了一缕,在鸳鸯的面前调皮地晃了晃,像是个偷吃了糖,还要在别人面前炫耀一番的小孩。
几缕光影最终变回了最开始的那一个光团,来到了鸳鸯手臂上被匕首划开的那个伤口之前,缓缓地融进了伤口之中,消失不见。
而原本的伤口竟也是奇迹般地愈合了起来,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用发生过的模样,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
“七生蛊看起来很喜欢鸳鸯姑娘。”恕善那因为七生蛊在密闭的地下室中活动刮起的风而被吹起的衣摆,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方才还是胡乱飞舞着的长发渐渐地落在了肩膀上,抚平。
“恕大师,您为何要这么说?”褚槐将匕首从地上捡了起来,擦拭干净以后放回了腰间,却是不解于恕善为何要这么说,明明无论他如何眯起眼来看,也完感受不到。
“您难道没发现如此的毒物,竟对鸳鸯姑娘如此得温柔吗?”
“七生蛊难道不就是这样的吗?”
“并不是,小生从前听小生的爷爷,也就是老寨主说过,七生蛊进入体内那一刻的疼痛感,非常人得以忍受,只有心智坚强、对感情忠贞不渝之人,才可熬过钻心之中。而鸳鸯姑娘看上去完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想必是成了七生蛊最为喜爱之人。”
“可您之前还说,七生蛊并不会对施蛊者产生影响啊。”
“原来褚谷主您听到了啊,小生确实是这么说过,只是这一前提就是必须要让七生蛊进入到身体之中,若是连这瞬间的痛苦都忍受不了,又何谈产不产生影响呢。”
“原来是这样。只是您说的这会不会也是传闻所言?”
“应该不会,在老寨主还在世的时候,应该有过很多人向他求要七生蛊,但是因为蛊虫的稀少,小生听他说起的也就只有一个人在自己的身上种下了七生蛊,据老寨主所言,那人当时的神情很是痛苦,那模样像是万虫噬心,好在那人也是厉害,都已经是半百的年纪了,竟还能咬牙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