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别说了,那女子是那个啊…..”
张洞明被夫人一提醒顿时冷静下来,连忙偏过目光,拉着妻子的手朝陆良生旁边挤了挤。
“……陆公子,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好好起来?”
话语声里,陆良生已经在想办法了,这种事他是第一次碰,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实在也有些慌。
那团阳元犹如乱窜的老鼠,好几次直接冲去心脏位置,还好反应及时,用法力护住张廉诚的心脉,又封住阳元窜动的几条轨迹。
好一阵手忙脚乱。
…….陆良生也有些急,这个时候必须要想办法尽快将阳元从张廉诚口鼻中排出来。
“老孙,现在先别管那两个狐妖的事,想办法把阳元弄出来。”
张洞明急的满脸是汗,一旁探过脑袋:“是啊,是啊,道长你想想办法吧。”
“闪一边去,我有屁的办法!!”
道人抬起袖口擦了擦汗渍,一把将这老头扫到边上。
“弄出来,说得轻巧,怎么弄?难道用嘴吸啊?!”
嗯?
陆良生愣了一下,偏过头看向道人,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孙迎仙嘴角抽了抽:“喂喂,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说的这个办法倒是可以一试!”
道人瞪大眼睛,连连摇头:“你怎么不…….”
“你修行日久,会导引之术,我不会啊,救人要紧,我用法力压住,你赶快的!!”
“你!!”
孙迎仙喘息粗重,看着面容发青,嘴唇干裂的张廉诚。
“我曰尔老母的……本道第一次就献给一个男的。”
咬咬牙,撅起嘴唇慢慢俯了下去,张洞明夫妇偏过头赶紧抬起宽袖遮住脸,床尾狐精止住抽泣,眨巴眼睛,看着两唇对接。
道人脸瞪着眼睛一吸,两颊都向里陷了进去。
“别松开,它过去了!”
陆良生低声叮嘱一句,双手指尖戳着张廉诚身上一点点的朝口鼻推移,这片刻间的活儿,脸上都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指尖触碰的身体,骨瘦粼粼,膈应的慌。
“人与妖做那种事……还不知节制。”
书生目光直直的顺着指尖挪动,不敢有一丝大意,否则很有可能会要了这张廉诚的命,催使着法力慢慢将那阳元推到喉间。
另一边,孙迎仙嘟着嘴用法力引导慢慢抬高起来,张廉诚口鼻此时一缕缕白气溢出在半空凝聚成团,形成袅绕的球状。
汗水滚过脸颊时,陆良生急忙收手,抓过道人肩上的黄绸兜,将漂浮的阳元罩了进去,一勒红绳系紧。
呼……
这才长出一口气,将鼓囊囊的布兜抛给那边的道人。
“接着!”
黄绸布兜抛来。
呸呸……
接连吐了几下口水的道人伸手接过,掏出一张黄符念念有词晃了晃,贴在上面。
见事情毕,跪在床尾的胭脂陡然叩头拜谢。
“妾身感谢公子、道长施救之恩。”
陆良生摇头:“事情还没完,他身体亏损严重,想要痊愈很难。”
嘭的接连两声,后面的张洞明与妻子忽然跪了下来。
“孙道长、陆公子,求求你们救救我儿,我张家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去了,往后就剩我跟他母亲孤零零的,这让我们老两口怎么活啊。”
陆良生忙将他俩扶起,又看了看床榻上昏迷的张廉诚,非亲非故,真要像当初损失修为救陆太公那般,心里终究还是犹豫的,可看到老夫妻的模样,难免也有恻隐之心。
叹了口气。
“我尽量而为吧。”
“老陆,你要想清楚。”孙迎仙连忙伸手抓住书生手腕,开口劝说:“你刚到筑基,境界还不稳,要是那样做的话,很大可能修行反噬,重回练气。说不得…..再难有所作为。”
老两口担忧的望过来。
陆良生看着昏迷的身影,忽然笑了笑。
“你我修行,难道只为一个人孤零零的更好活着?”
床尾,胭脂看着书生,手指绞着袍袖一角,表情略显挣扎纠结,就在陆良生伸手抚去张廉诚额头时,她忽然开口。
“陆公子,等等。”
胭脂从地上起来,忽然张开嘴,一枚绽放青芒的圆珠飞出,同时,她身上的障眼法也失去依托,眨眼间消散,露出人形狐狸的容貌,吓得那边老两口哎哎几声,躲到道人身后。
“显形了显形了,陆公子!”
陆良生全然未理会,只是看着缓缓飘到床榻上方的妖丹,大抵是明白这个狐妖要做什么了。
片刻,胭脂朝书生和道人微微躬身,狐眼透着温柔。
“陆公子与廉诚无亲无故,都能做到这样,胭脂羞愧,剩下的事,就由妾身来吧。”
说着,抬起手臂,张开口吻,悬浮的妖丹就在四人面前旋转起来,一丝丝青色从上面剥离出来,牵引着,钻进张廉诚鼻孔,有光芒一闪而过,消瘦的脸颊,气色渐渐有了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缓。
随后,妖丹飞回,重新进入狐妖体内,胭脂忽然摇晃两下,一股难以说出的痛楚在心房泛起。
噗——
一口殷红陡然喷了出来,血雾弥漫,胭脂直接向后倒了下去。
陆良生反应极快,宽袖倾洒,探手一抓一吸,将倒下的身影拉过来,二指并合,急忙点在对方额头,稳住对方伤势。
那两夫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一连串的的变化,两人也看得出这妖怪是在救自己儿子,眼下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