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的喊杀之声渐渐弱了下来,此时在府中还能殊死顽抗的只有窦泥丸和其周边近卫了。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时的窦泥丸便是这般形容了
那骑军统领看着自家军士不断地被窦泥丸不停地杀戮,心下暗恨,只是待得他想要上前之时,却被前面围在一起的同袍所阻挡难以加入战场。
至于让前面的同袍让出一条路?开什么玩笑?现在还被那窦泥丸不停杀戮着,若是乱了阵势,只怕更是情况大遭。
那骑军统领急的想要冒火,看着自家的军士不断惨死,双手握紧了兵刃却并没有什么作用,突然,看到前面那乳白色的院墙,这统领恍然想到了什么,大喜过望,只见大喝一声:“众二郎,随我破墙!”。
这一众骑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这统领一马当先,调转马头走了一段距离,继而回转疾驰向前冲去。
下一刻那偌大的战锤重重撞击在那乳白色的院墙之上,只听一声震动,那统领微微一震,入遭雷击,颤动不已。
不过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这院墙之上竟然有了不少的裂纹浮现,刺啦作响,显得已经有些不堪重负。
这一众骑军见状大喜,一阵欢呼纷纷效仿,只闻平地惊雷,轰然作响。
城内州牧府附近顿时响起了震震雷声,城内百姓惶恐地看着城中心的州牧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呼哈,嘿!”配备战锤的骑军喊着整齐的号子,齐齐重击在那乳白色的院墙之上。
这院墙本就是为了美观而建造而非抗击打,借助马的惯性以及骑军强大的臂力,这乳白色的院墙已经裂痕密布,昔日里美轮美奂的装饰也已经看不出曾经的模样。
三次重重的连击,这高大的院墙终究扛不住这巨力的打击,轰然倒下。
尘埃四溅,沙石乱飞,看到这两座高高的院墙倒下,窦泥丸面色大变,他自然明白没有了这两座壁障,哪怕自己实力再高也不可能以寡敌众!
奋力砍死了面前的两名骑军,刀光一闪,窦泥丸抽身欲走,却发现四面八方已经尽数是敌人,而此时清理了先前的院墙,整个战场空旷了起来,处于后方的骑军亦是掏出来携带的手弩射击。
至于问为何先前不使用,无他,只是因为大家都被堵在了这门外,而能够射击到的自然是准备交战了,哪里有功夫再掏出手弩瞄准射击。
更何况少数弩箭又如何能够威胁的了先天极限强者,因此这一大利器自然是未被派上用场,而此时,这方圆尽是被重骑军所包围,虽然说此时的骑军已经没有了战马的冲击力,可是哪怕是先天极限强者想要杀戮也是需要花费一些力气。
而此时同时与这么多的军士对阵,纵容以窦泥丸的勇武,也是有些力有不逮了,先前那轻松劈开的铁甲现在也已经需要花费不少力气了。
当院墙倒下,也就意味着战争已经进一步升级,而窦泥丸的体力与体内真气也在飞速地消耗着,持久的战斗,令窦泥丸已经经濒临力竭,而见证着他的战斗的,同样还有地上狼藉满地的尸体!
八千重骑军单单是窦泥丸一个人便屠戮了整整有五百余人,堪称是杀人盈野,这其中自然有着地形的原因,庞大的军力难以展开,否则数千人齐上,哪怕是十个窦泥丸亦要饮恨。
左右腾挪之间,看着面前尸山血海,窦泥丸眸中闪过了一丝悲色,有些绝望,似乎先前种种自然而然地在脑海里回转,想到了八岁的自己遇上了戎狄屠村,全村上下基本上尽数死绝,唯有自己被双亲按在缸中逃过了一劫。
自此之后便风餐露宿,最终流落至武威,继而被当时征兵的抓去充了军,这想必也是时来运转吧,凭着一腔仇恨,在对戎狄作战时异常凶狠,大概三十岁那年,自己的名声便已经传遍了戎狄各个部落。
当时血狼窦泥丸的名声当真是可以说令小儿止哭,随着自己的功劳越来越大,掌兵越来越多,自己的势力在当日的凉州已经没有人可以比拟。
最终,指使暗地里投靠自己的戎狄部落连续杀死了两名朝廷派来的州牧之后,朝廷也隐隐约约放弃了对凉州的统治,毕竟在朝中大人物眼中,凉州委实太过荒凉。
而在凉州有着不小势力的自己在花了大把银子之后,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凉州州牧。
似乎想到了曾经村中跟自己指腹为婚的小花,自己答应过她在功成名就之后光明正大地娶她进门,给与他荣华富贵半生,可是这个愿望在自己八岁那年便已经永远无法实现,而这之后虽然有着无数的高官大族想要将自己家的闺女下嫁,可是却被他拒绝。
在外人眼中,他自然是一匹狼,不需要爱情亲情,可是只有他自己方才知道,他是忘不了那个曾经每天给自己送青稞馕的那个女童。
似乎又想到了曾经一帮兄弟义结金兰,肝胆相照,发誓要凭借着一腔热血,一身武艺搏一个功名前程,可是时至今日九兄弟就只剩下了自己,就连老七也是四年前因为箭伤复发死于非命,那一箭,死的本来该是他。
虽说自己几个兄弟的子女自己都是极为照顾,外人眼里自己虽然残暴却极为重义气念旧情,事实也的确如此,看到自己兄弟的子女逐渐成器,甚至有两名成就先天,这令没有后代的窦泥丸也亦是极为欣慰。
可是,就在今晚,这一切都毁了,那般尊敬自己的义子,也就是兄弟的儿子,被那无数的重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