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续听到这句话后,疑惑地看向坐在地上的宁语。
宁语见他这个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你是不是看到贵妃什么事了?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对你下手?”
毕竟在这个伴驾的时候,贸然对皇子下手,风险还是很大的。
林续沉声了许久,最后他也坐在了地上的箱子旁,“我是借口去找皎……呃,去找公主的,其实我是想去确定皇上是否是本人,当时我看见皇上身旁的侍女都立在孙贵妃的殿外,于是我就偷偷地潜入偷听,却没有听出任何破绽,但在皇上离开后……昏安侯林载德偷偷摸摸地进来了,而且和孙惜举止亲密,我本想再凑近些,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此时却被人突然从身后用麻药捂住了口鼻,再醒来时,就在那个柜子里,听到你和孙惜的谈话了。”
“林载德?他应该是皇室的一个旁支吧,而且他的祖父是因为战功才被赏赐了皇姓吧?”
“是的,他的女婿是大内禁卫统领,而且据说这个林载德年轻时一直爱慕着这个孙惜,只不过后来孙惜被送入宫中,林载德也被遣往封地,直到这两年,他的儿子承袭王位,他才得以回京。”
原来如此,宁语终于明白了,“那孙贵妃岂不是已经在筹划逼宫了?!”
“应该是的,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想方设法勾引林载德。”
宁语叹了口气,“亏我为你召拢了蔡熙一众谋客,你好像都没用过他们……”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和他们议过事呢?毕竟他们可是吃王府的粮食呢!”
他自从回京后,可没闲过。虽说皎儿告诫自己说宁语这个人不可信,但是……在自己离开辰都的短短几月中,她为自己召募的这些谋客、还有利用她娘舅家扩展的官员情报网,令人咂舌称赞!不得不说……自己离不开她做的这些。
“那王爷你有何打算,现在看来,林穹的赢面更大些。”
“呵,你就别想这些事了,你看不到的事还多着呢!”林续再次站了起来,他后退蓄了下力,随后飞身踏在木箱上冲向了那条亮光。
“彭!”一个重重的撞击声后,他踉跄地跪落在了地上。
“不行,怕是上面放了重物,堵住了出口!”
“如果阿柯她们不能及时找到这里的话,我们恐怕要渴死在这里了。”宁语抱着自己的双膝,哆哆嗦嗦地缩成了一团。
林续瞥了她一眼,将自己的外裳脱了,直接扔到了她身上,“也不知你身体为何这样孱弱!果真只有好人才会长命!”
听见他这话,宁语自顾自地用他的衣服蒙上了头,找了个舒服的方式靠在了木箱上,闷闷地说道:“王爷您还是别费力气了,我相信阿柯她们一定会找到我们的,我已经交代过她了。”
“你怎么交代的?”
“……”可宁语却不再搭理他。
林续也悠闲地坐在了宁语身边,面上没有丝毫忧虑,他抄着胳膊侧目看了看那一团黑乎乎的人,笑了笑,也就闭上了眼睛。
祁王府内,下人们,正在进一步地布置婚房和院里,管家在核对宾客名单,宫内的嬷嬷正在监督府内的丫鬟按着御用画工构图的婚房布置,还有庭院内用什么花,那些花花草草要怎么修剪,大家都忙成了一锅粥。
唯一一个清闲人就是新郎官了,林尧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在后院的竹屋内,悠闲地品着米酒,看着竹屋前引来的流水,滴滴答答的声音中,他竟有些困了。
半梦半醒中,他忽见眼前站了一个佳人,待他定睛一看,吓得他急忙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筱……筱影?”
筱影身着桃红的交衽袄裙,外面披了一件粉红色大氅,上面纹着雪中见鹤。
“阿尧,六日后,你当真要……要娶那个公主吗?”
林尧此时突然庆幸自己喝的是米酒,要不然……就真的醉了!
他背过身去,不敢再看她,“筱影,皇命不可违,十一月朔旦,我是当真要娶白荥的。”
“阿尧……”
“筱影!我之前一直跟在你身后,即使你从未回头正视过我一眼,但是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那个拉着我的手,对我软糯糯地笑的那个女娃娃,那个我心中的妻。”
筱影她不禁又上前了一步,竹影里,两人只不过两步的距离,但谁也不敢再朝对方迈出一步。
“阿尧,以前我……”
“你不用说了,你是张将军的嫡女,我是一个只能听由皇命的小王爷,眼下这个婚姻,就是皇上交给我的任务,你……走吧!”
“不!阿尧,我收拾好了财物,我们一起走吧!去找个小地方,买上两亩田,这些事就再也不会烦扰我们了!”
果真是筱影啊……林尧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毅然转身,面对近在咫尺的筱影,他狠下心吼道:“你以前对我那般,现在却要回过头来求我?!你以为我是你的虎威兵,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一旦他们走了,最糟糕的就是张府了,而且他们两个走到哪都会被通缉,自己不能给她最好的,难道却要带她私走?这种有辱她名誉的事,他万万是做不出的。
筱影被他这种态度吓蒙了,她呆呆地看着他,“是的,阿尧,以前我确实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可……”
“可什么?”他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走吧,我们的情谊就此也该断了。”
“好!”筱影含着泪,点了点头,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