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可宁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往事的一幕幕不断浮现,酒楼初见、相似病症、怒送匕首、落江被救,这些事好像都合理起来了,那个臭脸王爷原来就是七夜,那么……他又为什么要瞒着我呢?在猎场的那批刺客到底是谁派出的呢?
正在出神,“砰”的一声,梨花床棂上铮铮的插着一个梅花镖,银白色的镖身在月色下瑟瑟发光。
宁语起身,看向窗外,早已空无一人。
取下镖上的信纸,纸上的墨迹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翌日,宁语起了一个大早,谁知有人起的比她还早。
“早啊!六六!昨夜睡得怎么样啊?”霆宗咧着个大嘴,站在宁语房门口。
“我天!吓死我了,霆宗哥,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啊!”宁语吓得拍着胸口,这一大早的。
“嘿嘿,想着今天能陪着六六回去,我就激动得睡不着了!我的衣物都收拾好了!”霆宗得意地晃了晃他自己的小包裹。
宁语觉得好笑,笑得一脸无奈,“好好好!我这就去梳妆,一会等爹爹来了我们就走,到时候我再和舅妈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不放你。”
“好嘞!真是我的好妹妹!要不要我帮你打水啊?”霆宗笑得一脸殷勤。
“少爷,还是别了,您还是给我留个饭碗吧!”韵儿端着脸盆从外面走进来,打趣到。
“好好好!我先去前院了,你快点啊!”霆宗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这个表哥~宁语无奈地摇摇头,洗漱后坐到了铜镜前,“韵儿,你和阿爹说了吗?”
韵儿拿起木梳,“告诉了,昨晚就和萧老爷说了。”
“那就好,还有,这几日在这府中也是够麻烦了,你一会拿些碎银去送给那些这段时间服侍我们的嬷嬷和小厮们。”
“知道了,韵儿一会就去。”韵儿从妆台上拿起一个白玉簪斜插在梳好的凌云髻上。
“等等,今日换那个随香缀玉步摇吧。”宁语从铜镜里看着韵儿说。
“呃?”韵儿一惊,随即恢复过来,“是,韵儿帮你找出那个水翠耳坠吧,和这个步摇比较配。”
“嗯。”
韵儿心里一阵高兴,这就对了嘛!平日小姐未免也太素净了,一个头上除了固定的簪子,其他的一概不戴,今天是开窍了啊!这多好看啊!
不一会,宁语就去前厅吃早饭了。
她刚进大厅时,可把霆宗惊到了,这六六……不愧是我妹妹!真好看!
“语儿啊,这就对了嘛,这看着多有精神啊。”舅妈笑着为宁语拉开了板凳。
宁语低头浅笑,我不就是换了首饰嘛,怎么都这么看我。
“六六,你这就好看多了。”霆宗没心没肺地说到。
“嗯?那表哥意思是我平常不好看了?”宁语眯着眼说。
“不不不……不是!我是说,六六本来长得就好看,这一打扮就更好看了!真的!我发誓!六六在表哥眼里是最好看的!”说着就竖起了手指。
“哼!”宁语佯怒,低头去拿筷子。
“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霆宗你就别和六六开玩笑了,妹妹今天就要走了,你还惹妹妹?”舅父在一旁夹起一筷子咸菜放进了粥里。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传话的小厮打断。魔兽萌宝:妖狐娘亲不好惹
“二哥,致远今日来接语儿回去,语儿在这玩了两月了,实在给兄嫂添麻烦了。”
“是吗?恐怕给我们添麻烦的不止有你吧?丞相大人,哦,不对,今日在这里只有宁王两家人,不论朝堂,妹夫。”舅妈悠悠放下茶杯。
“嫂嫂说的对,是致远的错,让语儿受委屈了。”
“要是早知道语儿会在你们那受这么多委屈,当时认回语儿的时候就不应该让她留在宁府!”舅妈的情绪格外激动。
舅父就在旁边扣着桌子,这种事交给夫人,真是没错啊!
“是是是!致远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
“你保证有什么用!语儿一个姑娘家家的,一个人落江,好不容易回了家,却被这个贱人咄咄逼问,被罚祠堂!我说!你是不知道语儿之前还落过湖吗!不知道她之前的风寒还没好透吗!你别以为你那点花样我不知道!”舅妈一字一句地逼近李氏。
舅妈越说越气,“一个小姑娘,落江的时候,腿上划了那么长的口子,你竟然还忍心怂恿老夫人罚语儿跪十天?!”
“我当时不知道……”李氏想反驳些什么。
“闭嘴!当年羲禾是这样,现在语儿还是这样!你真是好狠的心!我现在看见语儿腿上那一道疤兴疼的泪都要掉下来了,你当初……呵……呵”舅妈气的差点喘不上气。
“娘!”
“夫人!”舅父和霆宗连忙把舅妈扶到了座位上。
“二嫂!”宁致远想上去,却被舅父推开了。
“二嫂……”李氏突然跪下,不光舅舅舅妈一惊,就连她身旁的宁致远也是一惊。
“对不起,此事是寻仪糊涂了!寻仪知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所以寻仪亲自来领罚!”说完一个叩头,死死地扣在地上,不肯起身。
“你……你别来这一套!当……当年,羲禾怎么死的,我可没忘!”
此话一出,不仅宁致远,就连舅舅的瞳孔都猛然一缩。
“二嫂,无论您怎么说,我的答案还和十八年前一样,与寻仪无关!”李氏虽然叩头在地,声音却是意外的坚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