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大门暗红庄重,一行家眷正在翘首盼望着丞相的归来。却唯独一人未受这喜悦的气氛感染,那就是宁语。宁语恭敬地在门口等候,但她心中却是矛盾重重。紧缩的眉头对上阿爹抚慰的目光,她想起了阿爹昨夜对她的语重心长。
昨天傍晚,阿爹特地来到她的房间。
“闺女啊,爹有些话必须和你说一下。”阿爹握着宁语的手说,“明日丞相便要回来了,你该叫爹就叫爹,不用顾及我。”
“为什么?阿爹~我不会叫他的!”宁语有些生气。
“既然你那李氏姨娘知道了你的存在还把你拉回来当救兵,那你就已经成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啊!况且你的舅舅们也不会让你再和我一起过那苦日子了,更不会让你把属于你们的拱手让人的。”
“可是…爹,我并不稀罕这丞相嫡女的位置,再说了,我和您在一起怎么能说是漂泊呢?!这个丞相府看上去气派,却是十分不自在。您若是介意,等明天丞相回来我就和你一起回清平乡!”宁语害怕了,她害怕爹爹伤心,爹爹年纪大了,有时候心思像小孩一样,细腻又敏感。
“傻闺女,爹怎么可能让你和我回去受苦呢,再说了你以为抽身那么简单啊?那李氏知道你还在世,就一定时时刻刻把你当成心腹大患,毕竟你没回来之前,这相府都是她们的啊!而且我相信丞相大人也不会让你走的,其实一年前,他的人就找到我们清平乡了,只不过我……我不想让你回去,刻意瞒着你……可见他也是多么想你,要是我,我也不会放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走的……”
“那爹爹你就舍得我吗?嗯~”宁语搂着阿爹的胳膊,撒娇地躺在阿爹的肩膀上,“放心吧,阿爹,我绝对不会和你分开的!“
阿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颜……
思绪从昨天的场景抽回,看着眼前一大堆翘首企盼的人,宁语感觉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哒哒哒哒”前方传来马蹄声。
“娘,长姐,姐,爹马上就到长安街了!”宁潇高兴地下马禀报。
“那就好,那就好!”可以看出李氏是真的高兴,双眼含泪地拍着宁淑的手,“淑儿,你爹终于要回来了。”
“是啊,爹他一定受了不少苦。”宁淑心疼地说。
宁语在一旁看着,这李氏一家对这丞相是真的在意,如果这样,那么在李氏眼中自己肯定更刺眼。毕竟,谁都不想将自己原来得到的爱分割给别人。
这时,一顶墨绿锦纹轿子出现在视野中。
丞相下轿,只见宁致远身着黑底银鹤官服,面色疲惫,双鬓已经出现了银霜。女王战甲
这可把阿爹吓坏了,连忙扶住宁致远,”丞相大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草民怎能经受你这一拜呢!“阿爹扶起宁致远后显得手足无措。
宁致远显然看出了萧义的无措,笑着握住阿爹的手,”萧大哥,不必这么拘谨,以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只见宁致远转身说到,”以后,宁府上下见到萧老爷就如同见到我一样,必须尊敬有加!”
“是。”下人均俯身答应。
“不敢,不敢,丞相抬举了。”
“怎么会呢,这样,语儿,既然你回来了,那就是回家了!这两天府中上下准备一下,后日也就是下月初一,开祠认祖!”
宁语听后一脸漠然,甚至有几分不悦。
而宁淑则是一脸欣慰地看着宁语。长姐这些年在外面受了这么多的苦,如今,可算是回来了。
但是李氏脸上却是晦暗不明。这个宁语,只要不挡了我家淑儿和潇儿的路,我便与她相安无事,否则……
这日下午,宁语的三位舅父便差人给她送来十几箱礼物。这礼送的可真巧,偏偏在丞相回府当天,其实无疑是想帮宁语撑撑腰。
但夜里,曹伯敲开了宁语的门“小姐,这是大舅爷给你的信。”曹伯递出一个信封。
开封一看,竟是舅父将她约在万宴楼,让她把凤佩也带上。
曹伯一听,便着急地说“小姐,这凤佩万万不可轻易让出啊!”
“那曹伯,您知道这凤佩有什么用途吗?舅父应该不是单纯的想要一个玉佩吧?”
“老奴也不清楚,只是先小姐在世时就说这凤佩至关重要,但却从未对老奴说过到底有什么用,本来这玉佩中间是没有字的,直到有了小姐你,长小姐才命人在这中间镂了字。”
“这样啊……那舅父们是不是想要回这玉佩?”宁语自喃自语到。
“这老奴不敢妄论,我想应该不是,毕竟这是长小姐当年一直随身佩戴的。”
“算了,等我见到舅父们就知道了,曹伯,你先回去吧。”
跳跃的烛火下,宁语摩梭着这凤佩,心里无限猜想。
这个凤佩到底是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