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嗣知晓汾阳王的为人,也不多说,只是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王爷尽管去处理急事。”他说罢便微微转头,望向王府的西面。
虽是秋日,西面的池塘楼阁荷花不在,荷叶凋残,但那一池湖水伴着蜿蜒的游廊亭阁,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半晌后,汾阳王便开口说道,“三皇子留在府中用过午膳再走吧。”
凌承嗣闻言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直接应了下来。
汾阳王知道凌承嗣的性格便是这般寡言少语,也不以为怪,“现在离午膳时间还有一会儿,我看三皇子也挺喜欢我王府的荷花池,我叫卫风陪你去逛逛。”
凌承嗣微微点头,便不再言语。
荷花池旁栽有一片竹林。
竹林四季常青,一根根竹子轻盈细巧,清风扫过,竹林轻轻摇曳,发出有节奏的鸣响,就像美妙的乐音悠悠飘来。
卫风领着阮承嗣在荷花池边的游廊里闲逛。见到三皇子望向那片竹林,卫风便在一边笑着说道,“我们世子最爱竹子的气节,所以便叫人在荷花池旁种下一片竹林,觉得竹子和荷花能有个相映得彰。”
凌承嗣觉得这个小厮说话挺有文采,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现在已是秋天,荷叶凋残,荷花也不见踪影。”卫风还在那继续介绍着,“荷花池在夏日的时候最为好看,那时的景色用诗里的话来描述,真可谓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呢。”
凌承嗣背着手立在游廊上,看着这一池湖水和远处竹林,嗅着竹叶清香,心中烦忧不禁消去了许多,他轻轻吟道,“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汾阳王世子好一派雅兴。”
他眼神突然一动,看到竹林前出现了两道身影。
披着锦色披风的少女驻足于荷花池旁,身后跟着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少女下巴微仰,望着远方的残荷,金黄的秋光将她的脸庞照的格外的暖融。
她莹白的小脸稚气未脱,带着恰如其分的纯真和娇嫩,宛如一株含苞欲放的牡丹花,正在不急不躁地慢慢盛放着独属于她的娇美。神级渔夫
凌承嗣别过眼,淡淡地说道,“郡主不必多礼。”
阮倾歌挥手让卫风和灵雨站的稍稍远些,盯着凌承嗣面无表情的脸,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问道,“三皇子是来找我父王的吗?”
凌承嗣不爱在人前多言,便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阮倾歌没想到凌承嗣是如此沉默寡言的人,一时愣了愣,但很快她便眨了眨眼,继续说道,“其实说起来,三皇子你还是我的堂哥呢,我今日看到你觉得很是喜欢,今后能不能就叫你承嗣哥哥?”
阮倾歌面不改色地说着这些与她以往个性迥然不同的言语,内心却越发淡然冷静了几分。
凌承嗣听到面前少女一派天真的言语,忍不住嘴唇动了动,问道,“我为何是你堂哥?”
阮倾歌眼眸转了转,便和凌承嗣一本正经地解释,“你看,当今太后便是我祖母的嫡亲妹妹,而先皇后也是我父王的族妹,我称你为哥哥也不为过啊。”
凌承嗣一时失笑,看着面前带有一丝狡黠的少女,觉得和她争论这些平白降低了自己的岁数。
阮倾歌看出了凌承嗣黑眸中的无奈神色,有些不服气地说,“本来就是这样算的,我进宫见太后都是叫她姨奶奶呢。”
看阮倾歌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凌承嗣心中一软,便开口说道,“若是如此,你叫我哥哥也未尝不可。”
阮倾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一个得逞的小狐狸。
她忽然歪了歪脑袋,俏皮的问道,“承嗣哥哥可是喜欢这个荷花池?我带你转转可好?”
看到她特别顺溜的改了口,凌承嗣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虽然一直是淡淡地,但是嘴角已经悄悄的扬起了一丝弧度。他看着阮倾歌殷勤的小表情,虽然觉得她的性情似乎与自己听闻的有些不同,但也没有想那么多,开口道,“随处走走也好。”
站在远处的卫风和灵雨看到两位主子开始说说笑笑的往前走,心中虽然诧异,但还是赶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