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难求东云篇第七十九章秋末冬至金陵的秋天过得很快,才有了个把月的凉爽舒适,便突然刮起了寒风,冬天悄然地来了。
南宁的使者一行人要在金陵过完一个冬天,等来年开春才会离开。
南宁与东云虽然相邻,但是金陵距南宁国都路途甚远,光骑马也要花费接近两月有余,更何况南宁使臣里还有岁数大的文官,骑不了马只能坐马车,速度便更慢了。
南宁送公主过来和亲,但凌博涛又迟迟不下旨纳妃或赐婚,钟离沄也只能继续待在国宾馆。
东云国君的这般态度,让南宁使臣们有了不少的怨言和不满。
倾城殿里已经烧起了暖炉,殿里很是暖和。
阮倾歌和林云溪对坐在寝殿软榻上,中间放了一个檀木小茶几,上面摆着不少茶水糕点。
林云溪肤色白腻,面容饱满,神光熠熠,根本看不出之前曾有躺在床上昏迷多日,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件事情也就只有你知道了。”林说道,“鸣儿我也没有说。”
阮倾歌仔细瞧了瞧她耳根后的粉色小痣,还是有些惊奇感叹地说道,“簪子就变成了这个?看来你已经得到它的承认了。”
林云溪点点头,她此时容色比以往胜了几分,身上隐隐有着一股荷花的清香,让待在她身边的人都不自觉地心情舒爽起来。
“你有着这样的机缘,便自己好好体会把握吧,也不用什么都与我说。”阮倾歌的眼眸里带着些暖意。
她虽然还是好奇荷花灵境到底能给林云溪带来什么,但她不想去问林云溪,也不希望她都告诉自己。
“知道了啦,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林云溪嘟起嘴巴念叨了这一句,“倾歌,这句话你都和我说了好几遍了。”
林云溪有些不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阮家嫡女,又是太后亲封的云安郡主,也是汾阳王最宠爱的女儿,按理说自幼都该事事顺心顺意,为何你总会有这种担心呢?”
阮倾歌垂下眼眸,喝了口茶,没有说话。食戟之心
当时听闻阮倾歌遭遇山贼受伤昏迷,他心中十分焦急,撇下自己手中的事,毫不避嫌地去了好几趟温子然的那个南边小院,却都没有能见到阮倾歌。
虽然引得了阮齐光的怀疑,被他言语试探了好几次,凌承嗣还是没有后悔自己的举动。
直到知晓阮倾歌慢慢好了起来,他才放下了心。
但是,他心中一直都想见阮倾歌一面,看看她的面容,看看她是否安好。
这段时间他经常会寻各种理由来汾阳王府,不是去找汾阳王,便是去找阮齐光喝茶谈事,每次离开时还会绕路走王府西边,就是希望能够碰到阮倾歌,今日总算让他如愿以偿了。
看到阮倾歌亭亭站在王府内城门口,含笑嫣嫣地对着那林家小姐说话,温柔地目送她离去,凌承嗣当时心中隐约涌起一种冲动,竟希望自己能代替那林家小姐,让阮倾歌也这般温柔可爱地对待自己。
阮倾歌不知道凌承嗣近来的心理变化,只是觉着今日能够碰到凌承嗣也很凑巧。
她有些开心地翘起嘴角,问起凌承嗣,“承嗣哥哥近来如何?我也有好久没看到你了呢。”
看到阮倾歌转过头和自己说话,莹白的小脸在秋阳下泛着融融暖光,凌承嗣突然觉得阮倾歌的容貌似乎长开了些,越发的好看了。
他微微有些发怔,没有回答阮倾歌的问题,问道,“你的身体可好全了?”
“嗯,我之前就好了很多,只是父王一直不准我出去,这段时间待在王府里我都要闷坏了。”阮倾歌抱怨道,“最近都长胖了不少。”
“养好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事情。”看到阮倾歌活泼的模样,凌承嗣脸色不由柔和了许多,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承嗣哥哥的关心。”阮倾歌朝他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是好看甜美,让凌承嗣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两人之间相隔了半人宽的距离,走下游廊,沿着荷花池旁慢慢走着,一旁竹林的竹叶随风发出飒飒的声音,倒是悦耳清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