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阮倾歌这样霸道的话,江白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装模作样地拱手道,“遵命,郡主。”
阮倾歌嘻嘻一笑,伸手把武器架上的剑又拿了起来,耍了个剑花说道,“之前你教我的落尘剑法我已经颇有心得,不如再对练一场?”
江白闻言也拿起自己的剑,扬眉道,“那郡主可得小心了。”
练武场上再次身影闪动,剑光交错,舞动的气流激起了地上的灰尘,细细的微尘飞扬在冬日的阳光下,带着微亮且斑驳不一的光芒。
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两人,其中一人便是阮齐光。
两人默默地站在那里往练武场看了许久,一直都没有动。
阮齐光微黑的俊脸上露出慎重的表情,撇头对着身后的江青问道,“郡主的武功真如你所说的,有那般厉害?”
江青简略地答了一句,“与江白所差无几。”
阮齐光闻言眉毛动了动,眼睛里闪过讶异之色,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这丫头…”阮齐光喃喃道,一向较为冷酷的脸上露出了半骄傲半苦笑的表情,“竟有这种天分…这我倒未曾料到过。”
“不过,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他声音低了下来,自语道。
江青此时也抬眸看向场上的阮倾歌,凉薄的黑眸中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
三皇子府。
凌承嗣坐在书桌前,听着面前几位幕僚激烈的讨论,微微抿紧嘴唇看着手中的信件。
他手指敲了敲黑梣木的桌面,咚咚的响声让幕僚们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凌承熙此次推荐的禁军统领人选,众位大人商议这么久,可有什么好的看法?”凌承嗣问道。
几位幕僚相互看了看,一位瘦脸留须,五十多岁年纪的幕僚便往前走了一步。
这个幕僚拱手道,“这孟广乃是孟家支系,任左监门卫中郎将一职,论阶位品级,去担任禁军统领并无任何不妥,相较于六皇子之前推选的几个人选要合适许多。”
那幕僚继续说道,“但之前金陵孟家与六皇子并无多少往来,不知六皇子这次为何会推举孟家人去担任禁军统领。”
凌承嗣眉头微皱。
另外一个幕僚这时开口道,“若是金陵孟家也开始支持六皇子,这形势对我们将会十分不利。”
“李大人此话言之过早。”瘦脸留须的幕僚不太赞同地说道,“先不说孟家是否暗中站到了六皇子一边,就算他孟家与清远崔家都支持六皇子,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多大威胁。”
凌承嗣抬眸看着那个幕僚,“此话怎讲?”
瘦脸留须的幕僚脸上露出自信的表情,沉声道,“中宫皇后尚在,我们主子就是唯一的正统继承人,论嫡论长,都轮不到他人。”
之前第二个开口的幕僚有些不赞同,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又闭上了。
凌承嗣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说道,“李大人若有其他看法,尽管直言。”
叫李大人的那个幕僚表情微动,但又摇头道,“李某并无其他意见。”
凌承嗣从书桌后站了起来,环顾了一圈幕僚,诚恳道,“我知晓众位一心为我效力,所想所言都是为我着想,所以众位若有任何想法见解,请不讳直言,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凌承嗣说完躬身行了一礼,朗声说道,“承嗣万分感激。”
几位幕僚十分触动,脸上露出惊讶感动之色,连忙也躬下身子。
瘦脸留须的幕僚忙道,“主子万不可行此大礼,我等皆为一介白身,实在是受不起呀。”
其他几位幕僚也是纷纷附和,而那个姓李的幕僚更是面色复杂,夹杂着感动羞愧和激动的神色。
凌承嗣行礼后抬起身子,见到众人带着些不赞同,便摆手道,“众位为我之事劳心竭虑,这一礼又有什么受不起受得起的。”
他说完看向姓李的幕僚,又说道,“我知晓李大人仍有话说,还请直言。”
姓李的幕僚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肤黄无须,气质儒雅。
他脸上带着惭愧之色,对着凌承嗣说道,“李某刚来不久,并不太清楚三皇子的为人性格,所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实在是惭愧。”
他朝着凌承嗣深深行了一礼,又看向其他幕僚,拱手道,“能为三皇子效力,能与各位同僚共事,实乃李某的幸事,李某实在不应该敝帚自珍。”
“李大人不必担忧,”那位瘦脸留须的幕僚笑道,“在这里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主子不会见怪的。”
姓李的幕僚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对着凌承嗣说道,“刚才属下想提醒三皇子的便是,虽然三皇子占着嫡长的名分,按常理来说不可能会有人威胁到三皇子的继承之位。”
“但是众位有曾想过,为何皇上迟迟不立太子?”姓李的幕僚这话一出,其他幕僚不禁面面相觑,而凌承嗣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郁,他想到了几月前与汾阳王的那一番谈话。
瘦脸留须的幕僚咳了咳,说道,“此事我们之前也有过讨论。”
他还没有再说几句,幕僚中有一人开口道,“皇上正值壮年,身体康健。而膝下皇子都还没有一人成家,有可能还不想这么早便立太子罢。”
姓李的幕僚看了一眼开口之人,发现那人面容普通,年纪约三十左右,长得无甚特点。
“请问这位如何称呼?”姓李的幕僚问道。
“晚生姓于。”那人态度倒是十分恭谦。
“于大人的看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