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手一挥,遣散了旁边四五位传令教徒,示意他们到门外等候指令。
李灵淡淡道:“托福,一切安好。”
李灵来到桌子前,将那一叠小地图翻过面来,意在不让张雍杰瞧见上面的内容。
一切准备完毕,李灵方才正眼看着张雍杰,说道:“张少侠三番五次求见本座,到底所谓何事?”
张雍杰的来意,李灵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李灵又在故意装怪,张雍杰感到一阵不愉快,虽然他强忍怒气,但还是忍不住说道:“这‘本座’一词,本来是一些德高望重的道士自称。”
张雍杰这话本是在讽刺李灵,讽刺她乱用谦称。但张雍杰一再告诫自己,此次交涉,一定要注意措辞,以免又像上次在风坡大院,一言不合,惹得李大小姐不痛快。
所以‘不知何时,李大小姐出家做了道姑。’这句话张雍杰便强行忍住了。
张雍杰顿了顿,又说道:“那日在墙上翩然起舞,是多么的活波欢快。你我年龄相仿,不知你为何总是要穿上冷酷的服装,装着很成熟的模样。不肯坦诚相待?”
李灵冷笑一声,说道:“窥探他人**,岂配称‘少侠’二字?本大小姐平日里什么模样,为何要在你面前展示?你我是什么关系?情侣关系?还是血缘关系?”
张雍杰知道自己和李灵当然不可能是情侣关系,也更不可能是血缘关系。李灵所言,自己当然无法反驳。
如果不是情侣关系,自己确实没有资格要求李灵在自己面前展示生活中的一面。
张雍杰自知失言,想到此次来见李灵的主要任务,当即直入主题,说道:“李大小姐,咱们谈正事。眼下大战一触即发,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金龙密钥’。我已向史云山承诺,替他取回这‘金龙密钥’。”
李灵盯着张雍杰,良久,方才说道:“这史云山又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替他办事?”
李灵顿了顿,又说道:“他能给的,我这里给双份,而且我不像他那样苛刻,不需要张少侠为我办事,我只需张少侠保持中立即可。”
张雍杰摇头道:“李大小姐误会了,我张雍杰没有替任何人办事。”
李灵皱眉,说道:“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雍杰道:“我只需取回‘金龙密钥’,以此逼史云山撤退,从而阻止大战爆发。”
李灵哑然失笑,说道:“现在史云山已经摆开阵势,犹如利箭在弦,岂是你三言两语便能打发的?更何况这‘金龙密钥’重要之极,而且事关朝廷。是绝对不可能交于你手的。”
张雍杰已然感到一阵不快,但他仍然未失去最后的耐心。强忍怒气,说道:“如果我拿到‘金龙密钥’,交还与史云山,他仍然不肯撤退,那我一定立即将他挫骨扬灰。”
李灵冷笑两声,说道:“史云山绝不可能单独见你,必定随从如云,如此挫骨扬灰,那必然就是同归于尽了?”
张雍杰傲然道:“当然。”
说完这句话,张雍杰神色便的严肃起来,眼里突然充满杀气,接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以下言语:“如果你不给,那么咱们在此地便是同归于尽了。”
李灵大吸一口凉气,冷冷的盯住张雍杰,说道:“你在威胁我?”
张雍杰并不否认,并且直言道:“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我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萧燕在一旁本来静静的听着他二人的言语,这时候忍不住插嘴道:“张兄,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张雍杰回头看着萧燕,沮丧道:“萧燕妹妹,没有办法了。若论心计策略,我斗不过这妮子,只好来硬的了,我不管她是怎么想,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绝无更改。”
张雍杰又回头瞧着李灵,认真说道:“我不管你要说什么,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也许现在你的心里,正在想如何让我改变主意。或者用什么光明伟大正义的理由,使我放弃这个想法,但是我告诉你,都没有用,今天我说到做到,要论头铁,咱们就好好比比。”
李灵负手而立,毕竟张雍杰亲口承认,论心计策略,甘拜下风,这让李灵多多少少有些得意。
李灵正想要说些什么,但觉感受到张雍杰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杀意。而这种杀意,连旁边的萧燕也感受到了。很显然,张雍杰不再想听任何一个字,只要‘金龙密钥’。
这种时候,显然没有道理可讲了,那就跟‘抢劫’是一个性质,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徒劳无功。任何人也看的出来,此刻是到了该交出‘金龙密钥’的时候了。
但李灵似乎并不这样认为,只见她从靴子中取出一把匕首,扔到桌上,示意张雍杰动手。
难道李灵宁死也不肯交出‘金龙密钥’?这不安套路出牌,让张雍杰也感到一脸茫然。他万万没有想到,李灵在这关头,竟然主动掏出匕首,自愿赴死。
张雍杰一时之间愣在当场,李灵却轻蔑的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匕首,狠狠的朝自己小腹一刺,顿时飙出血渍,侵入她那黑色的衣服当中。
李灵虽然很痛苦,但她强忍疼痛,吃力的说道:“你永远无法找到‘金龙密钥’,说好的同归于尽,我先走一步,在前面等你,你切莫胆小,不敢来。”
说完李灵一阵吃力的笑声发出,笑声中听起来,面部表情看起来,充满了对张雍杰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