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恩人下手?当这个人决定下手的时候,这位“恩人”其实已经不是恩人了,只是那些不知道内情的旁人眼中的“恩人”。反而是仇人,是让自己背负忘恩负义之恶名的仇人。
张雍杰这才想明白了这些道理,但听张雍杰道:“但是我却不敢保证将来的某一天,小弟不会来找你帮忙的。”
杨杉道:“方才你已经离死亡只有咫尺之遥,在那一刹那,你想到了什么?”
张雍杰道:“确实想到了很多人,也想到了一些放不下的事,一些牵挂。”
杨杉道:“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在这世界上,你如有难,大姐定当全力护你周全。只不过,现下大姐心中也有牵挂,也有放不下的人和事。杰弟,咱们暂且别过,他日若得空闲,来我湘西血饮盘桓。”
说罢杨杉跳离船头,施展轻功,朝那远处的青山飞去。
张雍杰突然想起天雷行动,眼下诛杀那青铜道人,对杨姐姐来说不正是一件举手之劳的事吗?刚喊一声:“大姐”那杨杉已然去得远了,哪里还能听的见。
张雍杰呆呆的坐在船头,想起这大姐突然跑来跟自己开这样一个天大的玩笑,当真是五味陈杂。又想大姐不过三十来岁,竟然武功能达到如此之高,真是匪夷所思。
距离天雷行动商定的时间只有一天时间了,张雍杰自觉已然准备的差不多。便遗弃了小船,来到涪州,准备与张员外汇合。
待到次日正午,张雍杰来到涪州码头,远远望着上游驶来大船。大船靠岸之时,张员外跳上岸来,哈哈笑道:“张兄弟,这几日幸苦你啦。”
张雍杰道:“张大哥说哪里话,为剿灭此獠,正是小弟之心愿,哪里谈的上什么幸苦。”
张员外拉着张雍杰的手,往涪州城中走去,边走边道:“现下时间还早,咱们先去城里,寻个饭庄,吃饱喝足再说。”
张雍杰摸了摸肚子,现在想想也确实饿了。又跟着想到不知那司徒等四兄弟现在在何处,不如让大家一同进餐。
张员外却摇头道:“傍晚那青铜道人约定前来相见,此刻咱们所有人汇集到一起,岂非太过显眼?咱们两人却不怕,若那青铜道人的眼线瞧着咱俩,也定然以为你是我府上的长工呢,断然不会怀疑。”
张雍杰却道:“只怕那青铜道人亲自在暗中观察,那狗道士可是与兄弟交过手,识得兄弟。”
张员外听罢此言,似乎认同这句话,却安慰道:“想那青铜道人手下人之众多,这打探消息之事,他应当不会亲自来做。好了张兄弟,咱们也不用多疑,只吃个便饭,咱们马上上船,你看如何?”
张雍杰心想那青铜道人和自己交过手,知道自己武艺低微,是万万不可能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即便那青铜道人瞧见自己,却也没什么大不了。
当下两人在涪州城里,随意找了一间饭店,来到大厅入座,店小二很快便上了几样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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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雍杰眉头紧锁,心想此事也许有些不简单,那司徒雄武,宇文铁柱和尤金达达三人此时上门助拳确实也太过巧合,也不能排除这三人跟那青铜道人本就是一伙的,用强不成,便用间谍之计。
张员外看那张雍杰的神色,方知他已然起疑,当下跟着道:“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时事关我侠义庄上上下下的生死,做哥哥的不能不妨。当然也并不是说司徒兄弟等人就一定是那青铜道人派来的卧底,但留个心眼,这却是不可不做的,所以做哥哥的便没有给司徒那三人分发火云霹雳弹。”
张雍杰点点头,心想如此安排确然也合理,初时张雍杰看那司徒雄武等几人便不似好人。但这几日和那司徒雄武等兄弟相处下来,又觉这几人虽然直来直去,却也坦荡可爱。
张雍杰这时虽然不忍心去怀疑司徒雄武等人,但却也不能排除卧底的可能性,因此不给他们分发火云霹雳弹也是保险之策。
张雍杰道:“如此,若非紧要关头,若非彻底坐实司徒等三人是卧底,这火云霹雳弹决不能用。否则要是搞错了,便伤了司徒兄弟等人的心了。但不知那病猫子兄弟是什么来历?是否也有问题。”
张员外沉默一阵,跟着道:“实不相瞒,这病猫子与做哥哥的相识已有四五年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来到庄子上,挑选几名孩童,去他们哪里学艺。但这病猫子到底是哪家哪派,这个做哥哥的便不知道了,但做哥哥基本可以肯定这病猫子绝对不可能和那青铜狗道士是一伙的。”
张雍杰见那张员外说的那么肯定,当下道:“请张大哥说的详细一点,那病猫子来侠义庄挑选孩童做什么?”
张员外道:“咱们侠义庄的孩童太多,所以经常为生计困惑,有时候江湖上有些帮派,也会来庄子上挑选孩童,收入门下。做哥哥的心想这也不乏是一条安身立命之路,便也乐于成全。一来那病猫子兄弟,四五年前已经前来相识。二来做哥哥的连那病猫子的真名都不知道,而且也从来没有见过病猫子展示武功,因此做哥哥的猜想那病猫子很有可能是黑鬼窟的杀手。”
张雍杰心中大吃一惊,黑鬼窟这三个字早已经死活在云顶山四兄弟的阴影之中,因为自己的恩师杨天齐便是死在黑鬼窟的高级杀手鬼狐狸手中。
又听那张员外继续道:“黑鬼窟在江湖上的名气可谓不小,属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