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云尘越说越激昂,他接着道:“想想吧,你们的主教练此时还躺在病床上,他要是知道他的球队正毁掉他创造的记录他会怎么想?”
目光凛凛地盯着球员们,劳云尘又大声道:“你们作为球员,你们的责任心在哪;你们的荣誉感在哪;你们的职业素养在哪......”
劳云尘说得起劲,一个声音忽然悠悠地道:“我们的主教练在哪,他还回来吗?”
劳云尘的声音就像旧式录音机一下子卡带一样,咔擦一声停止。
更衣室又恢复鸦雀无声的气氛。半天,约翰森才板着脸道:“这个不是你们关心的问题,你们是职业球员,踢好球就是你们的首要任务,其他的不用你们操心!”
问题却像是火星子,而劳云尘和约翰森心里都清楚,此时的更衣室就是火药桶,因此必须把火星子熄灭。
劳云尘赶紧安慰大伙,道:“教练只是医院休养,痊愈了自然还是要回来的......”没说完就被若昂金冷冷打断,他道:“教练你别骗我们了,我们都听说了,俱乐部已经在寻找替代者了!”尼尔也赶紧道:“是啊,我们就想知道教练是真的病了吗,还是只是有人不想......”
约翰森最怕就是这种动摇军心的言论,他赶紧制止道:“胡说,你们不都看见了吗,主教练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这话却唬不住现在的年轻球员,他们社交发达,有些消息,比俱乐部高层都要灵通;他们也极不在乎自己的职业生涯,对于很多球员来说,踢球或者只是一种谋生手段,或者只是为了多交一些女朋友而已。
尼尔很喜欢踢球,他在乎自己的前程,他急道:“就那么点问题,我不信需要多久休息,肯定是俱乐部不信任教练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尼尔的话说出了很多球员的心声。
劳云尘非常难办,一方面他需要球员这种对于石乾锋的热忱,一方面他又怕起到相反的作用,他迟疑着安抚大伙,道:“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主教练确实出了一点问题,不过是他的私事,在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之前我不方便跟打大家透露......”
劳云尘是石乾锋的好搭档,他的话还是有些效果。劳云尘很想按照国人的习惯把石乾锋的苦衷透露给球员们,可是他也明白现在是在国外,这里的人们虽然也吃那一套,可是按照石乾锋的性情,却未必喜欢那么做,劳云尘觉得有必要尊重石乾锋的想法。
见球员们的情绪稳定一些,劳云尘又赶紧道:“至于俱乐部选主教练的事,也是未雨绸缪,我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
显然球员们更关心石乾锋的健康,尼尔急道:“那就是说教练很......很......”他迟疑半天才把“危险”两个字吐出来。
这两个字一出,就像漫天的冰雪,一下子把所有人的心情都冰冻住,劳云尘感觉周围除了冷,就是冷!
他能说什么,他只能说:“不清楚......”三个字说完,声音也有些哽咽。劳云尘几大步冲出更衣室,他不想把情绪传染给还要上场拼搏的球员们。
只是,事到如今,劳云尘改变不了什么,既无法调动球员的情绪,让他们把丢失的热情重新拾起,也无法让球员们释怀石乾锋的病情。
结果也没出任何意料。
下半场,金莺社攻势不减,只是球员吧把握机会的你能力差了一些,整个四十五分钟就进来两个球。
0:6,这是鹰扬社输给四强以外球队最大的比分,堪称耻辱。
一阙《相见欢》单道鹰扬社球员们迷失赛场,词云:
平生不耐残秋,太多愁。刬地西风频向旅人眸。
飘飘叶,重重叠,倚西楼。北雁南飞谁把音书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