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这么久,石乾锋不能不表示一下,他淡淡地道:“多谢!”
这两个字只有石乾锋自己知道有多难说出口。一路上,------一天时间,石乾锋早打定主意,这条路已经无法回头,他只能一步一步如履薄冰地走。走下去,只有不停地走下去,才能看到一丝光明。
就像曲蕊说的一样,至少不能倒,不能妥协。只有不停出发才是希望,是别人的希望,也是自己的希望。
阿金特却显然非常满意这个答案,他大笑着双手使劲拍拍石乾锋的肩膀,道:“不错,不错,医院躺了一段,整个人都变得通情达理了,不错!”
通情达理,嘿,还真是“通情达理”,石乾锋心中苦笑。
阿金特显得十分高兴,他起身道:“叫点吃的,咱们边吃边聊。”不等石乾锋回话,又扭头道:“还是红酒牛排?”
石乾锋也起身道:“听先生安排!”
阿金特微微点头,不再说话,转身拨通电话。
犹豫再三,石乾锋还是鼓足勇气,把这次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他道:“我有一个条件......”阿金特微微一笑,用纸巾擦擦嘴边的油,道:“说。”那表情仿佛是早料到了石乾锋的行动一般。
石乾锋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初的自己,那时候是为了活命,而此时------说到底,也是为了生存,他涨红了脸,道:“冬歇期前不能再搞任何事情。”
阿金特慢条斯理地摇着红酒,深深地瞟了石乾锋一眼,微微一笑,道:“可以!”
石乾锋一惊,脱口而出道:“你说可以......”
阿金特笑得更加得意,像是用爪子摁住了老鼠的老猫。他微微点头笑着道:“没错,可以!”石乾锋长长舒了一口气,正想说“谢谢”两个字,却听阿金特接着道:“不过,我要听听你的理由,要是理由不通,嘿嘿,那就由不得我了!”
石乾锋心中一凛,不过也早有所料,他知道阿金特从来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石乾锋赶忙把早已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的答案和盘托出。
他道:“第一,球场遭遇重创,当务之急是提振士气,因此只能赢不难输!”
阿金特轻轻抿了一口红酒,朝着石乾锋微微示意,道:“这一条说得过去。”石乾锋只得举起酒杯也对着他微微示意,继续自己的话。
他又道:“其次,俱乐部最近的动静你也看到了,股东们对球队,对教练团队都产生了质疑,因此我要挽回球队的声誉......”
这是石乾锋自己认为极具说服力的一条,没想到阿金特只是笑笑,道:“勉强可以,换教练......嘿嘿......换就换咯......”
石乾锋惊得差点松开手中的酒杯,虽然及时握住,还是洒了一点出来。阿金特似笑非笑地道:“这酒可不便宜哦,石教练要小心啊!”
石乾锋心中的五味瓶却早已打翻,阿金特的威胁之意非常明显,透露的信息也在明显不过:他操纵了(或者只是虚张声势)球队,石乾锋的位置再起不了什么作用。
无论如何,石乾锋赌不起。
石乾锋只得继续道:“还有就是,调查已经展开,这点想必你已经听说。”怕说服力不足,石乾锋赶紧解释道:“这调查可不仅仅是看以前的记录而已,他们一旦盯上你,疑虑没有打消,调查没有结束,我认为最好都不要轻举妄动!”
阿金特轻轻一笑,道:“调查,嘿嘿,让他们调查好了!”
石乾锋彻底无语,-------那么短时间,阿金特竟然打通了所有通路?
有一阙《唐多令》词云:
蝴蝶一春狂,蜜蜂一世忙,一尽fēng_liú一怀慷。待到春残花事了,蝴蝶闷,蜜蜂伤。
此恨与天长,谁人细揣量,一样春情两风光。人道生来皆有命,一留梦,一留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