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慧笑笑道:“我说了,我有我的渠道。”接着却是板起面孔道:“还请教练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石乾锋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明白这个发布会自己是很难全身而退,赶紧镇定心神小心说话,他道:“第一,球员上场与否是和战术要求,以及球员自身的身体状况分不开的;其二,作为新教练,我有权利也有必要全面考察队员的能力,因此不论谁上谁不上我以为都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本以为这些话说得滴水不漏,把“最终解释权”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他忘了他面对的是女记者。古人早就警告过女人不好对付,尤其是伶牙俐齿的女人。------女记者可不就是这两条的集大成者?
只听荀慧不依不饶地道:“我看过教练的文章,知道教练对球员的了解比对自己还清楚,这话只怕是糊弄我们的吧!”
石乾锋倒吸一口冷气,本想借喝水压压惊,没想到水先把他的心凉了。
石乾锋只得变换策略,大笑着道:“多谢这位小姐的夸奖,诚如小姐所说,我正是对球员都有充分的了解,才对球员的出城作了必要的调整,因此,我认为这个问题没有再继续往下的必要,因为再往下便是战术相关......”说到这,目光对准荀慧,一字一句地道:“如果再问我可就要怀疑小姐是不是骥腾社派来打探我情报的间谍了。”
这句话似玩笑似认真,让对方真不好招架,石乾锋自己都觉得表现不错。
荀慧是个极厉害的女人,她想到:“多谢教练抬举,只是我还没有那种能耐,何况教练或许不知,我可是很看好教练,上一场还特地为教练写了评论呢!”
这句话半认真半撒娇,女人和女记者,身份变换可真到位,石乾锋心里想要不是看在那一篇评论的面上,他也不会主动跳进了荀慧挖好的大坑。
石乾锋笑道:“谢谢小姐抬爱,希望这一场之后,小姐还有如此精彩的评论!”荀慧道:“只要教练的比赛够精彩,不过......”
石乾锋不敢再给她发问的机会,笑道:“小姐,我还没有大牌到那种地步,要诸位开专场,只能委屈你一下,让其他先生小姐提问如何?”
说着苦巴巴地看着荀慧,石乾锋暗骂自己虚妄,居然在女人面前扮委屈,可是他实在是明白了记着们的厉害,更加清楚现代舆论的力量,不这么办恐怕今天是难以脱身了。
荀慧有些着急,刚要开口,石乾锋手一抬,道:“这位先生请。”他看那位记者四十来岁,头发微卷,脸胖胖的,带着厚厚的眼镜,看上去一脸忠厚老实,心里踏实几分。
谁想这老实人模样的胖记者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微笑道:“谢谢,不过我知道‘女士优先’的道理,我愿意把机会让给这位小姐。”说着微笑地看着荀慧。
石乾锋心里暗恨,目光对准他的工作牌,名叫劳伦斯·沃尔,记下了他的名字。不过嘴上却大笑道:“先生真是有绅士风度,不过我想在工作面前应该还是人人平等。”说着也不顾沃尔的意见,对着他后面的一个清爽的中年人道:“这位先生请。”
那男人微微一愣,道:“还是请那位小姐发问吧!”
石乾锋心里直叫苦,他们大概是看中荀慧对他的了解以及犀利的发问,巴不得多看些热闹,说不定还想趁机找出石乾锋的一些漏洞呢。
石乾锋还想把机会让给其他人,却听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笑道:“我们就请这位小姐代我们发问如何?”
现场一片掌声,一片哄笑声。石乾锋无奈的眼神望去,是荀慧得意的笑容。
有一阙《清平乐》单道石乾锋在俱乐部无数个艰难的情形,词云:
朝风暮雨,天意无时与。大道堂堂朝天去,可惜荆棘频拒。
诚心换取诚心,知音来找知音。转眼三年五载,原来古胜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