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初没想到特地设下的晚宴完全没有达到效果。
林知墨早早离开，章凌寒也不肯答应帮他从中调解，加上吴太后和吴贵妃在，他的心情更加不好。
于是，皇甫初借口还有政事要处理，也先一步离开了。
皇上一走，晚宴上的氛围就松了很多。
有眼色的太医立即去恭喜吴贵妃，向吴太后说着奉承的话。
章凌寒自然没去，慢慢地喝着手上的一杯酒。
“来来来，章兄，我敬你一杯。”
旁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章凌寒的沉思。
他转头一看，是太医院的姚辛。
以前他和姚辛只是点头之交，这次去宛州治疗瘟疫，两人倒是熟悉了起来。
姚辛性格开朗话多，时不时地喜欢找他说话聊天。
“姚兄言重了，你我同僚之间，哪里谈得上‘敬’字？”说着，章凌寒端起酒杯碰了碰姚辛的，两人一同饮下杯中酒。
姚辛放下酒杯，看着不远处聚集的人群“啧”了一声，“没想到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宫里就变了样。”
“此话怎讲？”章凌寒拿起酒壶倒酒。
“喏，你看吧。”姚辛眼神示意，“现在吴贵妃怀了龙种，在宫里可不就是一人独大了。”
章凌寒声音低了低，“姚兄，有的话可不能乱说，吴贵妃只是妃子，后宫之主一直都是皇后。”
姚辛也压低声音：“这不是对着章兄你说嘛，当着其他人我自然不会这么讲。”
“你想，皇上若是独宠皇后，吴贵妃怎么会有身孕？”姚辛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刚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后不高兴，但皇上也让吴贵妃来了，对她也没有任何不满，那说明皇上对吴贵妃肯定是有情的，对吧？”
章凌寒没回答，看了一眼被众人奉承得眉笑眼开的吴婼妍，而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第二日下午，给几名宫女太监把了脉后，章凌寒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整理医案。
这次在外他积累了很多医治经验，一直没时间记下来。而且他也带了一些宫里没有的药材，还得再整理分类。
正专心地写着，一名在太医院当值的小太监跑进来：“章太医，皇后娘娘来了。”
章凌寒立即放下笔，刚从书桌后走出来，林知墨已经带着多娜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章凌寒行礼道。
“免礼吧。”林知墨看向多娜：“你在外面等着。”
“是。”多娜快速瞟了一眼章凌寒，走去门口守着。
为了避免谣言，药房的门仍旧同以往一样开着。
“凌寒哥，昨晚我先离开了，没来得及和你说几句话，现在过来没打扰你吧？”林知墨率先开口。
“没有。”章凌寒摇头，“多日不见，我也很想和你说说话。昨晚我回府后，爹一直在问我你和我说了什么，让我带话说让你早点去医馆，肯定是想吃你做的菜了，他在外面几乎天天念叨。”
林知墨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又很快消失。
注意到林知墨消瘦了不少，脸上带着明显的愁容，早已没了往日的开心，章凌寒忍不住问：“知墨，你这段时日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