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来的第二天,皇甫初和众将以及冯克清正在营帐里商议事情时,梁安一掀布帘,径直走了进来。
“梁公公。”皇甫初示意正在说话的人停下,“有何事?”
同时朝其他人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都不要说话。
梁安之前一直窝在营帐里,对外称需要静心调养,很少出来走动,现在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梁安行了行礼,“太子殿下,昨日您和奴才一起领旨。圣旨上封奴才为您的监军,军中之事,奴才岂可怠慢,更何况是关于作战的大事。”
皇甫初一笑:“我看梁公公来到战营后一直身体不好,所以也就没有通知了,让你安心养病,早点好起来。”
“多谢太子殿下的关心。”梁安低了低头,“奴才已经好多了,既然永安王信任奴才,奴才自然要承担起监军这个位置上的责任。”
梁安一口一个奴才,却是步步不让。
怪不得皇甫瑞会让梁安来当监军,皇甫初心里明白了几分。
“梁公公要来,孤自然欢迎。”皇甫初话音一转,“只不过刚才我和他们已经商量完了,正要解散,梁公公来迟了。”
梁安看见桌上摆~弄了一半的沙盘,立即清楚皇甫初是不想让他听作战计划。
“这是奴才的不对,奴才下次一定早点来。”
虽然这么说,梁安却站着不动,皇甫初自然不能再说下去,于是让几位大将离开,冯克清留下。
一名大将经过梁安身边,小声地骂了句,“阉人,狗东西。“
虽然他装作自言自语,但声音刚好让营帐里的所有人都听得到。
梁安脸色一沉,却没有作。
皇甫初听到了却没有任何斥责,而是坐在沙盘前随意摆~弄小旗帜,“梁公公还有事?”
“启禀太子殿下,奴才的身体虽无大碍,但还未痊愈,可能有时需要去延塔城里的药铺,让郎中亲自把脉查看。”
梁安低下头,“所以奴才特地先给殿下您说一下,方便出营。”
为了防止奸细混入和士兵出逃,军队里都有规定,战营里的人除了最高统帅,其他人出入都要经过上一级的同意,不得随意出入,否则军法处置。
“梁公公何必如此麻烦。”皇甫初没有答应,“战营里就有郎中,况且还有一名前御医,相信他可以治好你的病。”
梁安推辞,“奴才这病哪里敢麻烦军营里的郎中,他们是给受伤的士兵治病,奴才可不能耽误了。”
皇甫初当然明白他找这个借口其实是想和皇甫瑞的奸细见面,装作思考了下才答应。
“既然如此,那梁公公就悉随尊便吧。不过必须当日往返。”
“多谢殿下~体恤。”梁安道谢行礼后离开。
梁安刚一离开,一直未出声的冯克清疑惑道,“殿下,既然您有意把作战计划透露给梁安,为何还要故意避着他?”
皇甫初边说边把刚才弄乱的小旗帜重新摆好,“孤这招叫做欲扬先抑,这样梁安才会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