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克清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还请殿下先恕我多嘴。”冯克清道,“这本是殿下的私事,只是在下认为,这也和朝堂相关,故不得不说。”
皇甫初笑道,“冯先生是孤的幕僚,你我之间无须客套。”
“殿下,您刚才在雷夫人和吴小姐面前,和林姑娘举止太亲密。”冯克清稍微迟疑了下,“恐怕有些不妥。”
原来是说这事,皇甫初无所谓一笑,“冯先生,知墨才来延塔城的时候,孤就说过,绝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皇甫初的声音里充满坚定,“孤不是以前那些帝王皇子,喜欢的人不敢示众,还要刻意隐藏,让其受委屈。”
“孤只会让其他人知道,孤喜欢的人是林知墨,任何想伤害她的人,孤都不会放过。”
“我当然知道殿下对林姑娘的心意。”冯克清顺着他的话说,然后话锋一转。
“但是殿下,前两日探子来报,北方军和东方军都已经投靠皇甫瑞,目前皇甫瑞的兵力比我们多二十万,若是没有吴将军的兵力辅助,只怕”
“孤当然明白。”这件事也是皇甫初这几日担心的地方,“吴将军是孤的舅舅,早已经和孤绑在一条线上。”
“就算没有他的兵力支持,孤自会另想他法,至多拖延一段时间再回到京城。”
无论如何,皇甫初不会为了登上皇位而辜负林知墨。
“殿下,时间”
冯克清还想说,皇甫初却手一挥,“冯先生无需多言,孤自有打算。”
冯克清没办法,只好行礼退出。
刚一转身,皇甫初就叫住他,“冯先生,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知墨。”
“还有,以后也不能在知墨面前提相关的事情。”皇甫初停顿了下,语气里带上一丝柔情。
“希望冯先生明白,知墨乃我一生挚爱,孤不想让她受一丝委屈。”
“草民知道。”冯克清答道,出了营帐后叹了一口气。
自古以为,深情的帝王大多和心爱的妃子都不得善终。
专情不是帝王的加分项,而是皇权中的障碍。
“冯先生,您这是怎么了?”郑広走过来,看见他唉声叹气问道:“今天我们打了胜仗,是不是后悔没去战场和我们大杀沙戎狗?”
冯克清觉得好笑,郑広此人虽然打仗勇猛,心思却极浅。
“郑将军来找殿下吧?殿下正在里面等将军,请进吧。”
郑広朝他摆摆手,进了营帐,隔着厚厚的布帘,冯克清还能听到他给皇甫初行礼的声音。
冯克清笑了下,想到刚才皇甫初的话,笑容又立即消失,摇摇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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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营帐里燃起一堆堆篝火,庆祝胜利。
战营的厨子忙个不停,干脆直接将厨房搭在了露天,不停地给羊腿涂佐料,再让士兵送到每一堆篝火旁。
一车车美酒也从延塔城运了过来,除了部分守营的士兵外,其他士兵都开怀畅饮,一抒豪情和快意。
众人说笑,回忆早上那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恨不得再打一次。
整个战营充满着欢声笑语和豪情壮志,在繁星夜空下来回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