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如今最热门的话题都在乡试上头,毕竟往年北直隶的解元都是状元有利争夺者。
偏偏这次科举的考题意外的简单,学子落第后都恨不得捶胸顿足以表后悔。
下一次乡试是很难碰见这么简单的试题了。
解元顾瑾是最常提起的名字。
他的出身,他的求学经历,他的相貌等等是百姓所热议的。
当然也少不了高中第十名的永乐伯顾四爷。
相比较是人都知道顾瑾会中举,向来以不学无术闻名的永乐伯中举更值得热议。
“他就是生养了个好儿子,顾三公子高中解元,他亲生父亲落榜有违父子纲常。”
“可就算为父子lún_lǐ也不该取他为第十名啊,何大人怕是……不是说很多人都见到顾四爷给何大人送礼了么?”
茶楼酒肆这样的声音不在少数,毕竟顾四爷时长在京城‘横行八道’,又被读书人所鄙夷胸无点墨,平庸蠢笨。
虽然封爵后,读书人收敛许多。
可以前读书人写文骂顾四爷时,很多京城百姓都曾经围观过。
顾四爷是纨绔子弟的偶像,但对京城百姓来说更似个奇迹。
他们好似看着自家的熊孩子前一刻被读书人喷得啥也不是,后一刻就成了皇上亲封永乐伯!
因为普通百姓同顾四爷地位相差太远,他们反倒没有多少的嫉妒之心,乐呵呵继续围观被顾四爷打脸的读书人。
因为顾四爷不仅得了爵位,还一脚踹开了读书人引以为傲的自留地——科举的大门。
嘲讽顾四爷的读书人十有**都落第了,以后再见到顾四爷,他们可以不称呼四爷或是永乐伯,却不能不叫一声举人老爷。
即便以后他们能也能中得举人,也得自称一声后辈晚生,尊顾四爷为大前辈!
“你可知晓他们为何遮遮掩掩的。”
茶楼中,临街的一人指着盖住头面的人,问道:“你见过他们掩袖而奔么?”
明显有不知详情的人摇头道:“不知道。”
众人轰然大笑,不少人拍着桌子,高声道:“他们的面子被顾四爷狠狠踩在脚下摩擦摩擦,别管顾四爷是不是因为儿子高中的举人,横竖他是板上钉钉的举人!”
“生子当生顾公子,做人当如顾四爷!”
清净一些的茶室,坐着一位俊俏的公子哥儿,他听到这句话后,噗嗤笑出声,端茶来的茶博士楞了一瞬,怎么听着好似个姑娘?
不过他也不是没见过女扮男装的女公子,不外是小姐们家里待腻歪了,出门逛一逛或是私会情郎。
男装总比红妆方便。
茶博士躬身说了一声慢用退了出去。
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看的不好看,不该懂得就得装糊涂,升斗小民就是这么过日子的。
“郡君。”
同样做小厮打扮的人有几分着急,“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王爷同世子见不到您,又该着急了。”
坐在临窗旁的少年不紧不慢说道:“只要你不说,他们又哪会发现我不在王府?父亲和哥哥现在顾不上我了,何况我在外行走习惯了,回到京城整日闷在王府,我可忍受不了。”
“王爷交代过,京城不比西南,在西南川省,您可率性而为,即便是骑马伤人也无人敢指摘汝阳王府郡主半分不是。”
在西南时,汝阳王就是土皇帝。不仅西南的百姓认可汝阳王,就是被汝阳王几代人镇压的南疆蛮子也都当汝阳王比皇帝还厉害。
每年南疆蛮子为同汉人百姓换取粮食食盐等物,会向汝阳王‘上供’,宝石珍奇之物数不胜数。
隆庆帝一道旨意,汝阳王经过纠结衡量后,只能遵从圣旨举家回京。
本以为只是述职个一年半载的,没想到朝廷中枢已不是汝阳王所了解的,他回京后备受冷遇,还因为招惹顾四爷,堂堂亲王被削成郡王。
安然郡主变成郡君。
对父亲恼恨的顾四爷,安然郡君到是对他很是好奇。
有人说他只是运气好,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也有说顾四爷大智若愚。
郡主和郡君的爵位,她没察觉出太大的不同,不过就是少领几两的俸禄而已。
汝阳郡王府不缺那点俸禄银子。
安然郡君反而认为父亲不做汝阳王更好一点,毕竟异姓王太扎眼了,郡王总比亲王低了一等。
隆庆帝对他们的疑心许是降低几分。
安然郡君说道:“在西南有西南的好处,王府安在何处,我说得不算,父亲怕也是做不了主,得看皇上的意思,即便将来父亲能回去,我同哥哥,以及母亲也得留在京城。”
“以后不要再提西南的事了,早日适应京城,我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倘若早知晓顾四爷的能耐和身份,父亲也不见得同他发生冲突。”
安然郡君眸子闪过忧虑,“总要早日解开同顾四爷的误会才好。”
以前顾家只有顾清一人,即便顾清入阁,同汝阳王还有不少的差距。
然而现在顾家新崛起了顾瑾,又有顾四爷这样得圣宠的新贵,汝阳郡王在想针对顾家,已是难上加难。
安然郡君叹息一声,“父亲怎么就不能同永乐伯化敌为友呢?两家只是意气之争,并无血海深仇啊。”
“郡君您看,那人是不是顾四爷?”
“嗯。”
安然郡君点头。
顾四爷一身华服,被仆从侍卫簇拥着,他俊美的脸庞带着几分洒脱肆意,同身边人谈笑风声。
明明走在人来人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