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沈芩心跳得极快,直觉告诉自己,通过那条小小的缝里,看到的绝不是美丽新世界。
“这匹马叫墨云,喜欢吃糖,”钟云疏拉着沈芩的手,引导她放到黑马的大鼻孔前,熟悉彼此的气息,“。”
“……”沈芩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包里取,放在手心里,“墨云,来,请你吃糖,我们合作愉快。”
墨云愉快,甩了甩尾巴,大大的黑眼睛里映着夜色星光,俊逸无比。
“今天不上马,你牵着它绕这里走就可以,”钟云疏把绳子递给沈芩,“马很聪明,聪明的更容易欺软怕硬,你自己小心。”
沈芩忽然发现,什么人养什么马,墨云真是神骏,但是这脾气看着也随钟云疏,内在的傲娇和看人下菜,简直一模一样。
果然,沈芩遛马的一个多时辰里,被墨云突然小跑拉得摔了好几次,又被它使小性子不愿意走、硬拽了好几次,真是喵了个咪的。
遛马结束,钟云疏吹了声口哨,墨云就马蹄得得的跑进荒原去了。
沈芩就比较惨了,头发乱七八糟,黑衣上沾满了尘土,两手心里有擦伤,膝盖处摔破了两个洞,腰酸背痛腿不抽筋,心想只是遛马就这样,等哪天骑马还不被它摔死啊?
钟云疏替沈芩拍去尘土,拉着她的手心,忽然抬眼“如果觉得辛苦,随时可以停下,但是以后,不能再使小性子。”
“……”沈芩立刻明白,钟云疏这是要让她知难而退,这人怎么这么多心思呢,呵呵,“多谢钟大人关心,我明天一定不会这样。”
钟云疏微一点头“还有力气么?”
“有!”沈芩不假思索地回答,“还要去哪儿?”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钟云疏深深地注视着沈芩,“你看过以后,还可以改变主意。”
沈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钟大人,请。”
一路无言,跟在钟云疏身后进了他的屋子,沈芩环视一周难免嘴角上扬,他竟然把自己的屋子学了个十成十,还这么不动声色。魔神戒
沈芩对着钟云疏那面墙,写下现在的分析,最后在大箭头下面写下“这次的目标”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意思?”钟云疏盯着问号。
“三位老臣及余部被灭,总领赈灾的皇子被软禁,你写下了一石三鸟;现在的情形与大泽河泛滥很像,药石无效,符纸和活祭盛行,这次要消灭的目标是谁?”沈芩站到钟云疏身旁,眨着酸胀的眼睛。
钟云疏瞬间有些站不住。
“其实钟大人,您心里已经答案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沈芩发挥超常的观察力,“而这些证据,你又怕把重病的陛下给气得……唔唔唔……”
钟云疏突然从身后捂了沈芩的嘴,凑到她耳畔威胁“大胆!”
沈芩浑身僵硬,屈肘向后猛攻,瞬间摆脱钟云疏捂了嘴的大手,有些狼狈地细细喘气“钟大人,你要我过来参与讨论和分析,我分析出来了吧,你又着急上火。”
“还能不能愉快地推理下判断了?”
“隔墙有耳。”钟云疏只觉得掌心发烫,一阵异样的感觉顺着掌心向上,很快半边身体都有些异样。
沈芩警觉得从窗口张望,细声细气地继续说“我说的是不是大实话,你心里最清楚,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去。”
钟云疏怔怔地凝望沈芩,经过刚才的小小争斗,她乌黑如墨的发丝有些乱,几绺垂在脸侧和耳畔,映着火把跳跃的光亮,忽然就有了“灯下看美人”的意境。
沈芩以前的人生里,只有上班下班的两点一线,忽然被缠绕进如此复杂的政局,非常地适应不良,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钟大人,”沈芩忍不住说道,“前车之鉴历历在目,现在最重要的,也许是避免悲剧再次发生,毕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作为大邺基石的黎民百姓实在无辜。”
“也许,沈家旧案可以先放到一边,优先追查符纸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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