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剑光闪过,一只半米长的蜈蚣断作两截,浓绿色的汁液洒了满地。
白衣剑客嫌弃的甩了甩剑上的浓汁,皱眉道:“这山上的毒虫太多,我白相门带着这些弟子,走的不快,不如我们先上山去,免得让那老贼跑了。”
“我看行!要我说你带着这些弟子,那什么白相御敌大阵,纯属白扯!”背刀客哈哈一笑,拎着大刀大步往山上去,九环大刀被甩的像是纸片一样,周围扑上来的毒虫纷纷被斩成两段,汁液四溅。
蓑衣剑客步履缓慢,但一步却迈出许远距离,紧紧地跟在背刀客身后,倒是省下许多力气。
三人撇下白相门的弟子,径直上山,速度顿时快了很多。
茅草屋内,老头单手摩挲着陶罐,目光望着窗外出神,陶罐里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条巴掌长的小蜈蚣从陶罐里爬出来,在老头的掌心不安的转圈圈。
奇特的是,这小蜈蚣的足肢上,竟有九种颜色,虽隐秘,但确实存在。
老头回过神来,将小蜈蚣托在手心,低声道:“去吧,去深山里,我不叫你,不要出来。”
小蜈蚣在老头的掌心里转了两圈,然后顺着他的手臂大腿迅速爬下了地,在屋子的角落里消失不见。
沉默了片刻,老头喊道:“白术袁河青玄,你三人过来。”
白术和袁河两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对视一眼,奇怪的走进屋子,青玄也跟在两人身后,皱着眉,忽然想到自己之前下山听到的消息,心中涌现出一抹不安。
三人进了屋,便看见老头斜坐在椅子上,单手握着陶罐,只叫人这么一会儿工夫,竟然又盯着地面在发呆。
“师傅,您这是咋了?”袁河小心翼翼的问。
“哦!”
老头应了一声,看着三人,脸上忽然露出慈爱笑容,带着一抹不舍,而后脸上表情又化作坚决,说道:“叫你们来其实没别的事儿。就是想说一声,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你们甭管我,自己跑就行。”
“啊?”袁河白术一脸茫然。
苏青玄心中一突。
正在这时,一股锋利的剑势冲进屋里,裹挟着磅礴内力,直指四人。
老头怒哼一声,袖袍猛甩,内力灌注其中,顿时坚硬如铁,将那锋利的剑势击得粉碎。
院子里传来一声轻喝:“毒屠,出来一战!”
老头猛地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袁河白术紧随其后,双拳紧握,脸上神色凝重许多,心情沉重,来者不善,且武艺高超!
苏青玄打开窗子,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只见院子里站着三道人影,一蓑衣剑客,一白袍剑客,一背刀客,俱都提着刀兵,
老头朝着蓑衣剑客笑了笑。
“石万山,好久不见。”
剑客扬了扬手里的剑:“应言,来取你头颅。”
老头哈哈一笑,手掌在袖袍里动了动:“我这颗头可不是谁都能取走的。”
剑客身上蓑衣一抖,身形微动,脚尖点地,轻飘飘的往后飞了几米。
背刀客觑着眼睛瞅了瞅,咂咂嘴。
只见蓑衣剑客原本站立的地方,脚下的土壤都变了颜色。
像是一个信号,白衣剑客猛地持剑冲了上去,手中的亮银色长剑轻舞,带着美感,恍若天上剑仙下凡。
在屋内看热闹的苏青玄发出惊叹,虽然他未曾习武,但这么多年来,每天看袁河白术二人对练,有时候还能看见老头亲自下场,眼力却是练了出来。
这剑法之精妙,必然是出自名门大派,而那剑客对这剑法的熟练,也绝对是常年练习,理解极深,加之内力磅礴,威力更高两层!
以至于每一剑挥出都带着无可匹敌的剑势,地面被犁出一道道凹痕。
老头轻飘飘的躲避着,用的是自创的身法毒虫百走步法,三年来袁河白术天天练天天练,那几步苏青玄闭着眼睛也会走。
蓑衣剑客缓缓摘下草帽,丢在一旁,露出一张满是深刻皱纹的老脸,接着他心无旁骛的去脱自己身上的蓑衣。
这东西穿身上阻碍行动,平日里就算了,但和高手对阵,一点失误也会致命。
背刀客拎着刀,一脸看戏表情,站在一边,他巴不得这仨人三败俱伤,到时自己在江湖上的排名就能一连上升好几位。
袁河忽然捏起拳头,怒喝一声,踩着毒虫百走朝着那背刀客冲了过去。
“来得好!”
背刀客抡圆了大刀,内气蔓延,使得刀上浮现出一层淡青色的气焰,像是燃烧着,扭曲了空气,刀背上的铜环碰撞之间,铛啷啷的响。
“接着!”
白术将一柄蛇剑朝着袁河丢了过去。
袁河探出右手抓住剑柄,蹭的一下抽出蛇剑,剑上闪着幽绿的光,显然是淬了毒的剑。
随着袁河催动内气,蛇剑上便也布了一层绿色的气焰。
苏青玄没想到袁河的内气竟然也修为不凡,虽然还比不上老头和那白衣剑客等人内力深厚,但比那背刀客所表现出来的,却是差不了多远。
背刀客举刀来斩,一力降十会!
而袁河则是横剑去挡。
苏青玄暗道可惜,蛇剑是轻兵,本就走的是灵活轻巧的路子,与重刀硬碰硬,很吃亏,一招失了先机,恐怕后面就难打了。
果不其然!
正如苏青玄所料,刀剑相撞,袁河顿时被打的飞出去,人在半空脸色便煞白,一口血喷了出来。
背刀客提着大刀,显然不想给袁河喘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