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来了。”帐房偏过头小声嘟囔了一声。
楼梯上的男子疾步下楼,粗略一眼,只看见一道红白影子。下一秒,他便出现在了他三人眼前。仔细一瞧,这男子春风玉面,穿着的云锦绸上盘着一只鲜红的凤,高昂的凤头倚靠在肩头,凤尾则婉转铺在后背,雅致精巧的衣裳给他俊朗的面容又加分不少,可惜腰间挂了太多香囊玉佩,丁零当啷,多香混杂,看着有些累赘。
他个头比起他们略高,年龄估摸着也大上他们一两岁。脱稚成熟的中间段儿。瞧他通身的穿着气派应该是个修炼之人,只是一举一动又隐隐透露着世俗气,让人捉摸不透。
这男子还没说话,帐房倒先变出笑脸,与他和气恭谦道:“二爷,今儿结束的挺快呀。”
看来这个被称为二爷的男子应该是个有来头的。他倒平易近人,漂亮话说起来一套一套:“谁让您家的糕点实在太香,每每走到您家门口都忍不住要进来。这进来了,即算吃饱了,也得把那香气闻个通透了才舍得离开不是。”
帐房听这话心里头舒坦,笑道:“明儿就是八月十五了,我让厨房多做一份冰皮月饼给您带回去。”说着,他招了那个小二去了后厨。
“那你们呢?”帐房忽然变脸转向夏乾三人。
三人正一筹莫展,不知所措,那二爷豪气发话了:“算我帐上吧。”
“好勒!”帐房立马眉开眼笑,转而又对夏乾他们道:“算你们运气啊,还不快谢谢二爷。”
夏乾正打算欣然接受他的好意,谁知夏麟突然开口,义正严辞道:“我们萍水相逢,我们没有理由接受你的好意。”
夏乾猛扯了下夏麟的衣袖将他牵去身后,笑着向那二爷说道:“这是我们家老幺,书读多了把脑子读傻了。既然这位二爷这么慷慨,我们就不推辞了。”
夏麟在后狠狠拧了下他的手臂,夏乾吃痛强撑笑脸。
说话的功夫,冰皮月饼也做好送上来了。冰晶的碗碟里盛着四只精巧的月饼。
二爷皱了皱眉头。“怎么是四只?”
帐房这会正在找包装盒所以并未发现他神情严肃。他回道:“寻常送月饼都是三数一盒,这不您家还有位兄长嘛,所以多送了一只。”
二爷目光忽然冷了一瞬,不悦的神情还残留了一点。他语气微寒:“您这么做生意,这店还不得破产咯。”
帐房笑笑:“不会,不会。曲江有何家一天,我们这小店就不会倒。我们还要靠您勒。”他这最后一句说的小声,满含笑意的眼睛里全是殷情。
二爷显然没吃他这一套,将碟子中的冰皮月饼摘出去两个,说道:“我可不是那么贪心的人,一双足矣。”
帐房也不好多说什么,依了他。
四人一起出了上岸,二爷脸色又好看了许多。他转身打量了他三人一边,问道:“你们不是何家的人吧。”
夏乾回道:“我们初出茅庐,怕受人欺凌才想仰仗何家威名,虚张声势罢了。”他谎话随口就来。
二爷冷哼一声:“什么威名都是幌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
这二爷这么抵触何家啊,不知是何人物,莫非何家曾责难与他?夏乾思绪又起,
这二爷变脸如变天,一会儿又喜笑颜开:“我听你们口音不是本地人,你们祖籍在何处啊?”
夏瑜脱口而出:“我们是金……”夏乾立马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打断了他话。
“我们是京城来的,想来投奔何家。”他脱口而出掩过这个话题。
“京城?京城的话不是安家更近吗?为何千里迢迢来这西边?”二爷问道。
夏乾没想到这二爷心思倒挺细腻,没有看起来那么好糊弄。但他说谎成性,说瞎话时脸不红心不跳,他义正严辞道:“我们与安家道义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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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最后上场,那肌肤似雪,面罩红纱都能看见她如火红唇,那曼妙身姿更不必说了,凹凸有致,肤白貌美,引人遐想。
“喔,喔,喔。这个好,好,好……”夏乾看得眼睛都直了,舌头也捋不直了,说话磕磕巴巴。回头一瞧夏瑜,满脸爆红,鼻血缓缓从鼻孔里落下。
“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多丢人。要像我一样能镇的住场面。”夏乾嘲笑道。
夏瑜看了他一眼,抽出帕子在他鼻子下擦了一下,凑到他面前,一道明显的红痕。
夏乾忙道:“我,我这是下午戏院的参茶喝,喝多了。”
要不说这两人是好兄弟呢,边看,边互相帮对方擦鼻血。
这温柔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那花魁扭着身子往二爷那儿去。二爷借着一杯酒逃开了她的视线,脸上的喜色也不似之前畅快。花魁神情一落,走开了。
这晚,二爷攥着夏乾夏瑜喝酒。他自己喝的比较多,好像心里有什么事,每喝一杯就叹一口气,眼神落寞,愁肠百结。
不夜城,不到天亮不熄灯。
刚过子时,二爷喝的烂醉如泥。抓着身旁一女子喊:“秀丽,秀丽。”
女子气道:“二爷我是俏丽啊,不是秀丽。”
二爷又扭头扯住另外一个姑娘的衣袖,念道:“清丽。”
“我不是清丽,我是美丽啊。”
夏乾有意送他归家,问他家住何方,他神智不清,答非所问,口中嘟囔:“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青楼老鸨走来,司空见惯这情状,拍了拍他的肩膀:“二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