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要的怀疑目标,便是炉火。
当下,他快步行到炉边,先将炉火调到聚火档,攸地一下,一团幽蓝火焰冒了出来,迅速布满整个炉口。
许易掏出怀中铁精,靠近炉火,半晌却未见有热度传来,更不提铁精会自己飞动。
又待片刻,许易调出离火,站远距离,却发现铁精没有动静,而越靠近,动静越大,以至于最后发热,自行朝跳动的火苗中扑去,在火焰中弹上跳下的舞蹈。
几经测试,许易弄清楚了一则规律,铁精亲近离火,隔得越近,反应越强烈。
弄清此点后,许易放任铁精在离火中跳跃,拿过点钢枪放置炉火上,咔嚓一声,点钢枪化作碎片,溜进炉膛,未几从管道中流出一堆黑色碎片,却是重铁。
随即,许易又将开山斧放了上去,这次铁精跳上跳下,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才听见开山斧有咔嚓响声,又过半柱香,开山斧表皮开始崩散,这回,却不是整体分解,而是一片一片慢慢剥离,足足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将开山斧彻底分解,得了一堆银色的庚铁。
跳跃了这些时候,铁精丝毫无有停止的迹象,似乎只要离火不灭,它便可永远的这般跳跃下去。
点钢枪,开山斧,依次被分解,许易一颗早就狂跳的心,快要裂开了。
强压着莫名的激荡,他将月环进了离火之中。
一炷香,两柱香……一个时辰过去了,月环丝毫没有动静。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月环仍旧没有动静,抬眼忘了忘墙壁上的沙漏,已近四更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月环仍旧没有变化,许易有些不知足的叹息一声,正要熄灭炉火,就在此时,一声细不可闻的咔声传入耳来。
许易一跃而起,死命地盯着月环表明,眼睛都瞪酸了,终于寻找到一条比头发丝还细的裂纹。
当下,他二话不说,赶忙熄灭了离火,取出铁精,捧在掌中检查许久,见丝毫无碍,才小心收入怀中,又拿起月环检查片刻,心满意足地丢在了一边。无上道火
一夜锻出黑铁,有了白日的大关刀的青铜打底,还可以说是天才盖世。
可要既锻出了黑铁,又弄出了庚铁,这就不是天才,而是事出反常了,任谁都会心生怀疑。
当下,许易翻了几页锻器谱,拿出准备好的五行配材,也不管什么五行平衡,和着那堆庚铁,一道扔进开了聚火的炉中,不多时几种材质融合成块,许易用锻锤,胡乱锻造一番。
一炷香后,一件奇形怪状的的东西便告锻成,许易猛地又加劲,将那东西敲碎,调出离火,焚烧半个时辰,成了一堆碎渣。
做好这一切,许易打开了洞门,洞门方开,谢管事便奔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个硕大的食盒,远远笑道,“正好买了早饭,结果,你这儿就收工了,怎么样,可有收获。”说着,在许易手中瞄来看去,像在寻常什么。
许易笑着将月环递过,谢管事赶忙接过,在手中翻来复去,搜检半天,终于露出笑来。
许易道,“点钢枪,炼成了黑铁,开山斧却是炼废了,放在炉边,管事要不要去检验一番。”
谢管事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都是些破烂玩意,就是炼废了,也没啥好心疼的,来来来,吃饭吃饭。”说着,高举着食盒。
许易笑着接过,顺手有拍过六枚金币,进谢管事手中,“辛苦管事了。”
谢管事大清早的不睡觉,眼巴巴地等着给许易送早饭,等的不就是这个时候么?
没想到许易这般豪爽,连那早饭钱都要给。
谢管事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把那一枚金币还回去,以表明自己不是贪财之人,可善财难舍,归还的话挤酸了腮帮子,却还是说不出口。
许易没工夫跟他计较,此等滑吏,拿钱结好,能为自己所用便行,深交大可不必,当下说,自己今日就不再炼房待了,有些俗务要去处理,改日再来,便即告辞。
谢管事怅然至极,殷勤地送着许易出了归理房大门,还远远倚门相望,满面不舍,浓浓的愁怨几乎要结成话音,“钱先生,你可千万记得要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