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天只觉得头脑之中一股热血一冲,嗡的一声响,什么菩提树、父母之魂、姜文等等尽皆远去,眼前所见除了那完美无瑕的面容和丝光柔滑的玉体肌肤,再也没有其他。
大慧心佛母的缓慢把身子靠过来,直至二人相拥在一起时,陆凌天才如触电般抖了一下,他略微一挣,却被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同时一个香.艳红唇微微张开,印在了陆凌天脸庞之上。
有一丝清凉,又有一丝湿润,这感觉顺着面颊缓缓流淌,从脸庞移动到耳垂,又从耳垂慢慢往陆凌天的嘴唇挪无数青丝在陆凌天的眼前飘飘荡荡,让他的目光再也看不清凉亭之外的东西,似乎身处云深雾海之中,一切都在变得模糊不清。
当清凉滋润的感觉就要印在陆凌天的嘴上时,那感觉却悠然消失,搂住陆凌天的纤手也松了开来。大慧心佛母的脸原本是含羞带笑的,如春天绽放的鲜花,但突然之间,就变得冷漠威严,如被寒霜打过了一般。她轻轻退开一步,转头向凉亭外的石桥看今夜陆凌天来的时候,那对面石桥上什么都没有,但此刻那里竟然不知何时,又站着一条与昨夜一般,黑影高大丑陋,让人厌烦。
大慧心佛母的眼光就盯在那条黑影之上,在她的注视下,黑影逐渐移动,往凉亭内走来。
陆凌天终于在沉醉之中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他既感到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失望,刚才的感觉实在迷醉,如果再来一次,他不会拒绝。但此刻他清醒过来的第一眼却又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与昨日差不多样子的僧人出现在凉亭外,就连脸上的皱纹和身上披着的法袍都十分相像,如果不是陆凌天亲自动手把昨日所见的那位年老上师杀了,几乎以为就是他。
一个头颅与身体分家了的上师,难道通过什么诡异手法又复活了过来?
此人打搅了陆凌天和大慧心佛母的好事,自然让陆凌天和大慧心佛母都不喜欢,只是一位上师就敢贸然闯进佛母的领地,实在胆子很大,如果不是这位上师有什么特别,就是他有什么依仗。
大慧心佛母看着这身影越走越近,面色也越来越沉下去,她把手往地上一招,脱下的长袍又披在了身上,冷冷道:“你又来做什么?”
这话显然是对那黑影说的,而黑影在走进凉亭后终于停下脚步,双目之中的神光在大慧心佛母的身上扫过之后,又落在了陆凌天的身上,嘴中发生一声冷哼。
陆凌天昨日所见之人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被他杀了,而今日这黑影居然还哼了一声,且眼神都变得更加灵活,似乎比昨日而言,更多了一分灵性。
就在昨日,那石桥之上突兀出现过一位年老上师,大慧心佛母说他曾向大至善佛母进言,要把她作为一介香玛佛赐给自己。如果大慧心佛母真是一位侍女,或许有可能此事会发生,但陆凌天已然知道她侍女的身份是假的,自然不可能有一位上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要一位佛母来当他的香玛佛。反过来若是佛母要一位上师相陪,倒是极有可能的事。
当对方的目光落在陆凌天身上时,一股让人心惊的凉意从心底升起。陆凌天发现此人身上没有一丁点的气息发出,如同根本不存在一样,若非自己亲眼见到他就站在面前,几乎怀疑他不是活人。这条黑影的修为绝对比昨日所见高了不止一筹,但凡能够做到气息不露的,无一不是炼神还虚的高手。
黑影看着陆凌天,而陆凌天亦看着他。
黑影的手逐渐抬起。
大慧心佛母面色大变,向陆凌天喝道:“快走!”
就在大慧心佛母的话音刚落,黑影的一只手指已向方仲轻轻一点,一只幻化而出的乌黑大指已出现在凉亭之中,奔着陆凌天的头颅按了下来。
陆凌天心中也十分生气,此人一句话不说就动手,难道真怕了他不成,自己昨日可以瞬间杀了一位上师,今日就算他厉害了几分,借助天煞经也不一定就输给了他。陆凌天双掌凝气,向身前疾拍,瞬间一道风壁就出现在了面前。以风壁之坚韧,阻挡对方轻轻一只手指应该不难,但让陆凌天大惊失色的是那乌黑手指几乎毫不费力的戳破风壁。风壁在发出一阵难听的撕裂声后立刻崩溃消散,而对方的手指并无丝毫迟滞,就落到了陆凌天的头顶,压在了他堪堪举起的双臂之上。
蓬的一声巨响,陆凌天的身子在这一指之下立刻跪下,巨大的冲击力把脚下凉亭的石板都震得开裂了起来,狂猛的劲风把凉亭周围的莲花都刮得向外一阵摇晃。陆凌天的面色血红一片,几乎在一瞬间,陆凌天就已咬牙泣血、拼死支撑。
一股阴风迅速包裹住陆凌天,两条鬼影在他身旁一闪便附身在了陆凌天身上,随后的陆凌天双眉修长、面色惨白、气息暴涨,已是借用了天煞经的力量。这股力量在平时是陆凌天的强大助力,但现在却依旧渺小的可怜,乌黑的手指继续往下压落,使出天煞经的陆凌天全身骨节咔咔作响,无数阴风席卷着往双臂之上涌去。陆凌天已把全身的真气都灌注在双臂来阻挡这一指之威。
轰隆一声,陆凌天的整个身子终于被这一指彻底按了下去。凉亭的地面之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无数水花在洞口飞溅而出。
一口血雾在陆凌天被按落的身形处渐渐消散,那是陆凌天下落的一瞬间喷出来的。
幸亏这是个架于水面之上的凉亭,下面是空的,陆凌天才能在这无可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