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非止一日,荒山野岭野兽成群,一路并不好走,马车没过多久便无法通行,姜文索性把马借了套丢了车身,和央宗各骑一匹,跟随在小白之后,向着昆仑进发。陆凌天来时仗着小白之力,只花了一个多月便深入雪域,如今想快也快不起来,毕竟马力有限,奔跑起来和小白差得极远,只能慢慢前行。
三人历经千山万水,来到昆仑山下时,两匹马俱已在半路力竭倒毙,央宗已坐在了陆凌天身后,而姜文则骑着一匹半路驯服的野雄鹿,那雄鹿奔跑虽快却颠簸的厉害,让姜文坐得极不舒服,只能权且拿它当作了坐骑。
昆仑山远峰在望,姜文看得神情激动,竟而落下泪来,呜咽道:“今日终于得见故土,屈指一算,该有二十年了。”其实姜文在变兽之后借着残留的一点神智又跑回了昆仑,这才被林危给擒住,只是他自己不记得,便不算在内。
陆凌天道:“我先去紫盖峰通报一声,思琪师姐一定十分高兴你能回来。”
欲言又止,沉吟片刻才喃喃道:“你先去告之一声也好,且看她见是不见吧。”
陆凌天并不知姜文和张思琪有什么瓜葛,只想先上紫盖峰见了无念再说,央宗却道:“我和你一起去,总听你说紫盖峰如何华美,眼见为实,我看过了才知道是也不是。”
摆手道:“去吧,我一人在此无妨。”陆凌天原想让姜文和央宗多多亲近的,但央宗总是有意无意躲着姜文,宁可和自己在一起,陆凌天也没有办法。
紫盖峰所在地势险要,只有一条路可以上山,原本还有山侧一条小路从瑶台经过,可以直达天柱峰,在天柱被毁后也已损毁,除非御剑飞空,否则就只能从前山进去。擅自御空进入紫盖是极不客气的事,善意之人必不会做,这么做的人必不善意,除非是来打架的。陆凌天自然不会冒失到直接在天柱峰上方陆凌天骑着小白顺着蜿蜒的山道而上,转眼就到了当初大战时的那片广场,过此广场便是天柱峰的玄阳殿。
还未进入山上广场,山道两边便已有人娇喝道:“来者何人?”从山道旁边的树林之中迅速飞身而出五六个手持长剑的彩衣女子,横剑拦住这几个人中有一个身穿蓝衫女子年岁略大,其余都还是如央宗一般年纪的少女,那年岁略大的女子一见陆凌天便是一怔,愕然道:“你是……”显然她见过陆凌天,只是不太相熟,如此才有此问。陆凌天为了进婆罗寺曾经剃光了头,如今虽然长了起来,却只是胡乱的扎在脑后,穿着也是雪域之上的皮袄长袍,让这位紫盖峰弟子一时没有认出来。
陆凌天跳下小白,让央宗也下来,这才向那女子道:“在下陆凌天,特来拜见思琪师姐的,烦请通禀一声。”
那女子惊讶道:“原来是陆师弟,听闻你去了雪域,只道三年五载不会回来,没有想到这才一年有余便回来了。思琪师姐早已有言,陆师弟回来不必通禀,可以直接上山。”
陆凌天受宠若惊道:“师伯传过这样的话?”
“是的,因为不知你何时回来,师姐便传了这样一句话。师姐可能还在闭关,师弟上去后需询问一声。”
陆凌天点头道:“在下知道了,多谢师姐告知。”众紫盖峰弟子往两旁一闪,都露出好奇的目光看着陆凌天和央宗二人,只差没有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起来。陆凌天牵着小白步行上山,不久便到了那片广场。广场被修葺一新,平整如初,当初打斗的痕迹已不可见。
央宗回过头好奇的看着守护山门的这些紫盖峰女弟子,悄声问陆凌天道:“她们也在山上修行?”
陆凌天点头道:“是啊。”
“那么……她们有没有……有没有……”
陆凌天道:“你想问什么?”
央宗支吾了半晌道:“你知道的还来问我,法王有明王妃,上师有香玛佛,这些个女子却属于谁?她们对你这么客气,该不会都想委身于你吧?”
陆凌天又惊讶又好笑道:“岂有此事,这里和你那佛门不同,留在紫盖峰的都是女弟子,没有男弟子能留在紫盖峰山上修行的,便是我梅师姐和大师兄,二人两情相悦,也不能留在紫盖峰,这才要远走高央宗面色一缓,随即又道:“这是什么破规矩,应该改一改。”
陆凌天道:“怎么改?”
“应该改成一个男弟子配一个女弟子,谁要是变心就把谁赶下山去,哪里有两情相悦的人被赶走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陆凌天吓了一跳,忙道:“你千万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山上的规矩一向都是如此,你若说错了话,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别人可不这么认为,还当你是故意讥讽。”
央宗气哼哼道:“这里果然古怪。”
陆凌天心道是那八方幽都古怪才是,想想一个好好的修行之地,若按央宗的说法,还要郎才女貌成双成对,那还成什么样子。陆凌天摇了摇头,和央宗迈步出现在广场之上,一些紫盖峰弟子便看到了,迅速有人进殿禀告,不一时,殿内走出十来个女弟子,为首是一位身穿流水袖、头挽高鬓的靓丽女子,衣着得体,苗条干练。
陆凌天喜道:“淑师姐!”
那为首之人正是淑敏,见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陆凌天,她呆愣了片刻才啊的一声露出惊喜之色道:“陆师弟!?你……回来了?”
陆凌天道:“是,张师姐和淑师姐一向可好?”
淑敏笑道:“托你的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