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说了你待会儿报恩说以身相许怎么办?”萧瑾辰翻了个白眼。
“放心吧,爷可看不上你,再说了,我就这烂命一条,也还不起啊。”
“大还丹。”
“什……什么丹。”周泽宇猛的跳下床,差点扑倒在地。
“大还丹。”
“这他娘的,这他娘的谁能还起啊……”周泽宇喃喃道,然后眼睛突然瞪大:“你,你败家啊你,一粒大还丹都能买我几万条命了,哪怕是这所谓的落阳郡城也值不了一颗大还丹啊,你给我吃了这不是浪费吗你。”
年轻人实在太过激动,以至于吐沫星子溅了萧瑾辰一脸,年轻太子抹了把脸,闻了下手,一脸嫌弃。
“它再值钱,能有我萧瑾辰朋友的命值钱?我这不是寻思你修炼不了的原因是底子没打好嘛,就想着它说不定能让你修炼,这不就用上了嘛,你看你,现在感觉力气大,那就说明有作用了,不信的话,你找筷子老师要门功法试着修炼修炼,说不定就成了呢!”
“我……”周泽宇有些愣神,眼底泛起的湿意被他压的死死的,年轻人瘫坐在地,半天不发一言。
“我是真拿你萧瑾辰当朋友,也知道自己报答不起,所以也就不矫情说什么还与不还了,反正以后只要有我周泽宇在一天,死也先死在你前头。”良久,年轻人终于憋出话来。
“少他娘的说啥死不死的,你也不看看咱是谁,西楚太子也是说死就能死得了的?”
“你不吹牛能死啊你,刚还感动着呢,结果你又来了,等着,我去和掌柜的告个别,把桌椅钱先给人家赔了再说。”周泽宇已经懒的理萧瑾辰了。
见周泽宇走了,萧瑾辰这才嘀咕了句:“这年头,说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呢!”。
不过说着说着他又笑了起来,周泽宇这丫的,别看刚才说了那么多,可最应该说的一句却没说,“我是为你萧瑾辰受得伤”,人和人的相识从来没有那种一下就死到不行的地步,大都是从一点一滴的小事积累上来的,就凭周泽宇身上的义气,萧瑾辰也认他这个朋友。
其实他还蛮欣赏这厮的,在他们五个人里面,周泽宇身份最低,但这货一点也没啥自卑的,该干啥干啥,想骂就骂,也没有什么厚着脸皮说混点好处的想法,他萧瑾辰觉得这样就挺好,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实乃真汉子也,在这一点上,他相信不论是最先认识周泽宇的阮文启和阮文舟,或是这二十多天因为他而认识周泽宇的梦琬中,都很欣赏。
客栈后面某个房间,望月茶楼掌柜的正忙着敲算盘,光今天下午的损失就够他心疼的了,足足二十两银子啊,这要没个半月的功夫哪能赚的回来?听到有人敲门,中年男人迅速收拾了沮丧的表情,做生意嘛,出门见人总得有个笑脸,然后他开门,却见了一张原本以为十几天后才能看到的脸。
周泽宇跟在掌柜的后面,搓搓手,腰弯的很低,一脸的不好意思。
“掌柜的,这,抱歉啊,都是泽宇的过失,泽宇是专程来赔罪的,这几年也承蒙掌柜的照顾,积攒的银两也不少了,所以损失的也理当我还,您说个数吧,有钱赔钱,有工赔工,然后呢,泽宇也就不再做这份活计了,我一个人,光脚不怕穿鞋的,您可还要做生意嘞,不能连累您嘛。”
却听这掌柜的冷笑一声:“得了吧你,这三年,你每月就那么点儿工钱,一半自己用,一半还要寄回家去,哪里还有什么银两,这次损失了二十两你也负担不起,外面那位公子人家是有钱,毕竟能让你好的这般快,可你的尿性我还不知道吗,一分一厘的都不愿欠人家,怎么,想逃脱我的手掌心,不可能,这样吧,嗯,你给我继续干着,今年就每月付你一半的工钱,就当你还了,明年开春便恢复正常。”
周泽宇却是不忙着说话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掌柜的人这么好呢,看这话说好像是自己吃亏,可现在都他娘的十月中旬了,这两个半月的能还得了多少?
“掌柜的,这不妥吧,怎么算都是您赔钱啊。”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你。”
年轻人又沉默了一下:“嗯,掌柜的,您真是个好人。”
“滚滚滚,看着你小子就来气。”掌柜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周泽宇也听话,转身就走,不过快到门口之时,年轻人却被叫住了。
“那个,好好养伤,虽说不知道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可到底是自个的身体最重要,呐,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了,可别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啊。”中年男人温和道。
周泽宇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一只脚已经跨出门,然后忽然又转过身来。
“那啥,刘叔儿,还是按今年和明年两年的工钱减半了算吧。”
掌柜的一愣,刚要说话,却见门口早都没了影,他摇摇头。
“这臭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