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同样,越发觉得徐晃不如张辽。
不过,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瞅着徐晃面前的对手一换再换,一众看客终于开始正视徐晃,樊稠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如果用“兵行险着”,“以身犯险”来形容张辽在擂台上的风格,徐晃的表现就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与张辽恰恰相反。
徐晃动手时没有张辽那种羚羊挂角一般的惊艳,更没有那种一着不慎就会胜负立判的惊心动魄,无论对手强弱如何,徐晃都是一刀一刀,封住对手的攻势,先保自身位于不败之地,然后这才一步一步,以绝对优势将对手碾压到死。
这种打斗方式的过程虽然不好看,但不可否认的是,张辽武艺虽强,可他在之前的比试中接近半数都有翻船的可能,而徐晃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渊渟岳峙,从一开始就处在了不败之地!
看了良久,樊稠唏嘘道:“幸好我今日走了这一遭,不然当真是错过了。”
樊稠作为独领一军的武将,再加上他平时负责的是宫禁守卫,自然清楚徐晃这么做的难能可贵。
明明可以直接碾压对手,却依然小心谨慎不急不躁。
作战之时人人都说不可轻敌,可面对弱的一塌糊涂的对手,又有几人是真的不会轻敌的?
徐晃的这种沉稳,樊稠觉得想要对他用伏兵,诱敌,或者是激将法多半是统统没用。
“徐……他叫徐……”
“徐晃!徐公明!”
“徐晃,徐晃有大将之风啊!”
樊稠又眼馋了,若非考虑种种关系,他真想把徐晃与张辽都拉倒他自己麾下,只要假以时日,西凉诸军精锐怕是再无人能胜过他了。
想到此,徐晃心中一动,道:“徐晃现在是何人部下?”
“杨奉!”
“原来是杨奉啊,嘿嘿,他若是知道徐晃今日表现,怕不得气到吐血?”
樊稠语气有些轻蔑,显然是没把杨奉当一回事。
李易笑道:“真的吐血也怪不得旁人,若是杨奉重用徐晃,徐晃今日也不会来这里了,所以,新军校尉还是给徐晃最为合适。”
樊稠点点头,张辽那边牵扯了吕布,关系上太过敏感,除非董卓亲自发话,在那之前樊稠只能是稍微做些试探。
擂台上,徐晃将钝刀架在了一个屯长的脖颈上,略一停顿,随即收刀,周遭围观的众人不禁开始为徐晃发出欢呼,因为,这已经是徐晃的第二十连胜了。
其实,徐晃的表现早就应该让下面的观众们激动不已了,可惜,有张辽的逆天表现在前,直接拉高了众人的眼力,徐晃竟是直到现在才收获喝彩。
擂台中央的小吏也为徐晃喊了声好,便要与徐晃上前,再让他挑选对手,不想徐晃却是微微摇头,然后将手中钝刀双手奉上。
“这……这是……”
小吏一时没想明白徐晃要做什么。
徐晃又把钝刀往前送了送,道:“二十场,于徐某已经足够了。”
“这就不打了?”
虽然以小吏的身份,这话有些不合适,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以徐晃现在的状态,还有之前那些对手完全无力反抗的表现来看,小吏不敢说徐晃能像张辽那样一路打到底,可再打上个十来个还是没问题的,可徐晃现在居然说不打了!
徐晃微笑道:“再打下去,徐某担心失手,还请见谅。”
小吏原本对徐晃是颇为钦佩的,可没想到他骨子里居然是这么怂的一个人,心中好感大降,接下钝刀,又恨其不争的看了徐晃一眼,走到前面不情不愿的喊道:“徐晃徐公明,二十连胜,退场,谁人愿当擂主,请自行上台!”
徐晃的主动退场,不光小吏意外,下面的观众们也意外。
校场内外的观战之人早已经不是最先的那一营兵马了,陆续赶来看热闹的已经不下两千之众,正期待徐晃大杀四方呢,结果突然说不打了,登时就引来的老大的不满,虽然没人敢当面说徐晃的不是,但嘘声还是响了起来。
徐晃对此只是微微摇头,换做过去他必然心中不忿,叫嘘他那人出来较量一番,可现在他心中装着大事,这些愚昧之人的声音又岂会被他放在心上?
目送徐晃带着无数的怨念下场了,樊稠也是满心不爽,李易见状不由失笑,对于众人的心情他非常理解,就像是后世追看网络小说,好不容易看到一点髙朝,可这时候作者居然特么的太监了。
李易轻咳了一声,虽然看着别人不爽的他就会浑身舒畅,不过他并不想降低徐晃在樊稠心中的好感,为他解释道:“我看徐晃并非是担心遇到强手落败,而是为了之后的万无一失啊。”
樊稠收回怨念的目光,问道:“此话怎讲?”
“徐晃之前场场胜的毫无悬念,可见他是一心求稳,现在胜了二十场,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保他进入下一轮了,而且,他这么做还能留存体力,反观张辽今日却是力竭,之后他们两个如果对上,徐晃的胜算少说也会多出两三分,而他所损失的,不过是眼前的一点虚名罢了。”
樊稠恍然大悟,连连感慨道:“这般心性,就算当个校尉也是屈才了,杨奉当真有眼无珠,徐晃正该为太师所用。”
说着,樊稠又古怪的看了李易一眼,道:“早先贤弟短短时间内便被太师提拔,并且倚为心腹,我心中颇多不解,还有些不服,现在却是明白,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