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吕布进入东郡,曹操知道来者不善,但一时不好做些什么,只能暂时保持警惕。
等到袁术开始搞事情,曹操先是一惊,但很快就淡定了。
不管是曹操也好,还是他身边的谋臣也罢,全都认为袁术这么瞎搞或许能风光一时,但绝对难以长久,而且兖州距离南边还隔着一个豫州,所以曹操他们是一点都不慌。
而且,因为袁术的关系,吕布这时候要是在兖州闹事,不是同党也是同党,曹操就能借着大义灭了他。
只可惜,曹操刚轻松了两天,坏消息就接踵而来。
先是袁术那厮莫名其妙的要给他送兵器,被张允给逮了个正着,险些把他弄成袁术的同党。
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摆平,紧跟着又听说毛被刘表送给李易祭旗去了,曹操郁闷的想吐血,大骂李易与刘表都不是好鸟,甚至一度曹操还起了兴兵讨伐李易的念头,只是碍于吕布在一旁虎视眈眈,又加上戏忠,荀等人的极力劝阻,这才作罢。
不过曹操心里气闷,之后不止一次当众表示,将来必须要给李易一个深刻的教训,然而又过了没几天,荆州的捷报来了,李易夜袭袁术大营,大胜,袁术的三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当时曹操的脸色就跟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当真难看的紧。
兖州,曹操的府邸,曹操一手揉着脑袋,眉头深深的皱着,他面前则是戏忠、荀、程昱,这三位智谋之士正看着荆州的战报出神。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曹操睁开眼睛,叹了口气,道:“有此奇功,李易取代刘表成为荆州之主,已是必然,然李易与操多有不睦,孝先既然落入他手,必然已经知道我欲联合刘表,共同出兵南阳之事,唉,世事变化太快,当初若能想到荆州会有今日之变,纵然退让一步,又有何妨?”
素来多智的戏忠等人此时都不敢轻易开口,毕竟荆州变动实在太大了,他们很难在短时间内给曹操拿出什么比较稳妥的办法。
见三人如此,曹操虽然有点失望,但也不怪他们,只是有些不甘的说道:“李易此人太过诡诈,可惜袁公路好大的名头,这一跟头算是将袁家的脸面都栽了进去,也不知袁绍会作何感想……咳咳。”
似乎是想到了袁绍的反应,曹操忍不住乐了出来,但马上感觉这么幸灾乐祸不太好,又板着脸,恨恨道:“都是吕布那厮,若非他来兖州作梗,操此次必定出兵荆州,又岂会让李易将这大的功劳白白捡了去?”
戏忠等人默默无语,他们都知道,曹操这是在发牢骚,哪怕没有李易,曹操也未必敢去荆州与袁术硬碰硬,而且他们也没有绝对把握让曹操在袁术兵马气势最盛的时候将他打败。
说罢,曹操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大了,干咳一声,道:“自吕布到东郡之后,操就难以安睡,如今李易又在荆州大胜,更觉如芒在背,而且李易还领着征南将军之名,倘若他借口袁术向兖州赠送军械,故意派兵寻衅,然后吕布再起内乱,兖州岂不大坏?”
曹操再度发问,戏忠等人脸色也更加凝重。
抛开昔日讨伐董卓的事情不谈,曹操与李易最大的冲突点还是祢衡自己找死的事,至于最近李易把毛抢去,曹操虽然很气,但更多的还是无奈,因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要人,毕竟是他先想对付李易的。
这般种种事情结合在一起,李易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主动针对曹操,相反,一直都是处在被动承受的位置,可不管是曹操也好,还是戏忠荀他们也罢,全都能感觉到,随着李易的发展壮大,他们这边就开始莫名的束手束脚,特别是在李易这次大胜之后,他们更是感觉仿佛有一只巨大的黑手从荆州伸展过来,盖住了兖州的天空,让他们连呼吸都开始变得艰难。
良久,程昱抬起头来,看看左右,然后轻声道:“主公,属下觉得,想要改变如今局面,或可从吕布身上做些文章。”
“吕布?”
曹操微微诧异,吕布明显与李易关系不错,而他与吕布只能对立,这其中好像没什么谋划的余地。
程昱说道:“此事,昱心中也不是非常确定,只能大概说说,还请主公,两位一同参详。”
戏忠与荀当即正坐,曹操也做出聆听姿态,道:“仲德但讲无妨!”
程昱这才款款说道:“吕布先仕丁原,丁原待其甚厚,更认其作为义子,然而,董卓许以重礼,吕布遂杀丁原而投董卓。”
“后吕布虎牢关下重伤,关卡失守,董卓不得以迁往长安避战,至此开始轻视吕布,于是吕布被李易趁机诱惑,又杀董卓,然后自成一系。”
这时曹操等人目光中已经露出几分了然之色,不过他们没有打断程昱,只听其继续说道:“吕布两度背主,两度弑主,可见吕布气量有限,更非忠义之人,至于所谓的吕布与李易交好,其实不过是共同诛杀董卓的交情罢了,而且,李易此次所用先锋将张辽,原本就是吕布部将,只因为仰慕李易,这才离开吕布,转投李易。”
“呵呵,据昱猜测,此战之后李易肯定会为麾下将校大肆请功,若是消息传到吕布那里,吕布麾下将校必然羡慕张辽,主公可派人暗中散布消息,就说吕布麾下众将皆认为吕布不如李易,只要这些话传入吕布耳中,吕布能够不怒?”
“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