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易刷了太多的名声,董卓会不会觉得不乐意。
李易一开始有过担心,但想了想,觉得应该不甚紧要。
因为他安排人马一路高喊着“董太师军令”,这马屁拍的可是足够很,也足够显眼,完全能够证明李易对董卓的丹心一片,即便最终的效果有点“误差”,那也不是李易的思想有问题,而是董卓那些亲信的人品太过败坏,董卓要气也气不到李易的头上。
将军中事务再次盘算了一遍,觉得没有明显疏漏之后,李易就开始按部就班的跟着董卓的小集团,每日下朝后聚上一聚,其余时间就是安心等待了。
不过期间倒是有几件事情李易一度想要出手干预,但权衡利弊过后,最终却又放弃。
李儒向董卓献了一道毒计——迁都迁人不迁物!
其实就是说迁都的时候,迁的是人,不是物,富户家的那些粮食布匹等等物资,因为会拖延行军,一律不许携带,说白了就是收进董卓自己的腰包。
虽然此举有失民心,但其中利益实在太过让人眼红。
如今的洛阳已经在“叛军食人”的传言中人心惶惶,全都恨不得早早的离开,再加上事后还能甩一半的责任给袁绍,所以,董卓没有半点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李易没有直接参与此事,他只是提了一句可以抓大放小,不要将那些寻常百姓也牵连进去,董卓同样点头应允。
不过李易却是可以想得到,有了一个糟糕的开头,接下来还能指望西凉军有个什么好表现?
这还不算完,李儒跟着又出了个更狠的提议,掘皇陵!
汉室倾颓不假,却还没到彻底倒下的地步,董卓也没有傲视天下的实力,如此迫不及待的掘了老刘家的祖坟可是直接得罪了天下人。
况且,大汉天子或许有愧于天下,却是无愧于董卓。
李易不相信以李儒的机智不明白这些,可李儒却偏偏这么干了,这绝对不合常理。
于是,李易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可能,西凉军兵力强大不假,可与强大相对应的是海量的财物消耗,于是,董卓缺钱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缺。
李易静静的看着董卓集团的疯狂,同时还有点庆幸,要不是接了督军的职务脱不开身,否则董卓让他带人去挖皇陵,李易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着迁都一天天临近,李易自己也想起了一桩大事。
他记得洛阳迁都之后,孙坚在某处废井中寻到了传国玉玺,那么,自己要不要插一手,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
李易表示很动心,那可是传国玉玺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然而,李易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计划。
传国玉玺固然诱人,却也是一块烫手山芋,能够悄悄藏着掖着也就算了,一旦走漏了风声,怕是立刻便有杀身之祸。
李易觉得自己的发展纵然是一帆风顺,即便他顺利拿到玉玺,想要让玉玺重见天日也得数年往后,而那时的他羽翼已丰,一块玉玺起到的作用已经很有限了。
他如今连真正的禁宫都没进去过,和小皇帝也没搭上线,手下更是无人可用,当真谋划此事,很难瞒过董卓。
这种摆明了是高风险低回报的事情,李易只要不是一时冲动,绝对不会去做。
不过,接下来一连几天,李易却是心中郁郁,感觉自己的钱被人偷了一般,直到迁都开始……
李易与高顺带着人马伫立城门外,静候天子与百官出城。
此刻,董卓在皇城坐镇,郭汜那个倒霉催的代替了原本吕布的角色奉命去挖黄陵。
负责护送,或者说押送天子与百官迁都的乃是李傕,此人便在李易身边不远。
李易侧身问道:“奉先那边可安顿好了?”
“有劳太白挂心了,昨日一切便已经安顿妥当。”
高顺难得得笑了一下,说道:“不知是不是凑巧,我听文远说奉先居所依然与太白府邸相去不远。”
“是吗?”
李易笑道:“倒是当真巧了,不过如此也好,唉,只是不知奉先究竟因何怪我,我也未曾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可这许多天过去了,奉先依然对我横眉立目。”
高顺顿时脸色讪讪,当初的主意是他出的,结果出了意外,按照他来看,不成就不成,又没什么损失,大家还是好朋友,不想吕布却是因此把李易给怨上了,这点是高顺始料不及的,他也劝了吕布,可吕布还是心里不痛快。
李易奇怪的看了高顺一眼,倒也没把这件事的根源联系到高顺的身上,实在是这家伙平时说话做事太过耿直,根本不像是那种能出馊主意的家伙。
很快,随着一阵鼓角争鸣,天子銮驾自城门缓缓向外驶来,后面跟着大批的朝廷官员。
换做以往,天子出行必然是众人俯首山呼万岁,可如今却尽是一副凄凉景象。
几千西凉人马环视,却无一人俯首行礼。
偶有百姓在远处面露忧色,却也只是为了自家前程的不安。
天子,再也没了往日了威风。
文武百官,一个个脸上如丧考妣,若是换身衣服,这些人马建简直与送殡的队伍没什么两样。
百姓愚昧,不明白董卓集团的谋划,可这些朝臣们哪个不是人精?他们如何不知这一去当真是前路未卜,生死难料啊。
李易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高顺捅了捅他,李易正要奇怪,却是听得一声冷哼在旁边传来,转头一看,原来是他的准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