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记忆中,自己与蒋倩倩并无交集,除开明进,恐怕两人都没单独见过一次。
“蒋婷婷,你要放过她吗?”
皱眉,他现在正为这件事烦着呢,又来问他,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马上回怼道:“我家的家务事,就不劳你这个外人插手了。”
“我没有插…”
“插嘴也不行,多事。”
“哼…”这不听人把话说完的臭毛病,倒是一点没改。
“没什么就回去吧,抱着孩子来回转悠,你也不怕把他中暑。”显然赵斌并不想与蒋倩倩多有交谈。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吧,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转身欲回去。
“等等!我只是像告诉你一件秘密,希望你听完后,再认真考虑,怎么处置蒋婷婷。”
“说。”
“你的父亲,赵天圳,可还记得如何去世的。”
“生病。”这是整个蓝州市都知道的事。“你为何会提起我的父亲?”按理说,这是真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啊。
“因为在这世上,只有我知道,你的父亲,不是死于因病,也不是意外。”声音悠长沉稳,蒋倩倩在做坏事。
“什么?!”
事情回到六年前,年芳56的赵老爷子本该是安享晚年,舒舒服服的时候,却被医院告急,进行了紧急手术。
医生当时是这么跟赵斌说的——赵老爷子身体很健康,但就是烟酒抽喝太多,即使每天健身,都免不了五脏内府被侵蚀,因此他们一再嘱咐要忌口,戒烟戒酒。
赵斌也从来是这么做的,但凡他在家,哪怕赵老爷子撒滚打泼,哭唧唧像个小媳妇,他都不会心软给他烟酒。
但坏就坏在,他那时候全面接手赵氏企业,正是忙碌到秃头的抓狂时候,因此无法做到一天二十四小时盯梢,所以这件艰苦卓绝的任务,落到蒋婷婷身上了。
可谁又想到,才一年,赵老爷子就进急救室,手术好多次了。
记得赵斌当时差点把蒋婷婷打死,甚至他怀疑这是她故意的,故意要弄死自己年迈的老父亲。
但抵不过老父亲的糊涂啊,死命护着,非说是自己管不住嘴,与蒋婷婷无关。
要不怎么说冲冠一怒为红颜,赵斌与赵老爷子一辈子相亲相爱,甚至赵斌为了继承家业,放弃了自己唯一的爱好——赛车。
可就因为蒋婷婷,这一对相亲相爱的父子,争吵次数呈直线上升,甚至好几次因为大吵大闹,喧哗,惊动了院长。
院长也是个硬核,直接怼上去道:不要以为有两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这里是医院,医院就要保持肃静,肃静!懂吗?再特么给老子吵吵嚷嚷,就滚出去!打扰到别人休息,就算你是美国总统,也得麻溜的给老子滚!
不得不说,那位院长是真的很正能量啊。
“所以你要告诉我,当初她就是为了想我爸早点死,所以任他抽烟喝酒无度喽?”这貌似不能定义蒋婷婷的罪,毕竟赵老爷子管不住嘴,是事实。
“哼…”一声轻笑,“如果你只是这样想,那就真是太小看蒋婷婷这个人了…”
“嗯?”
住院三个月,极力抢救,花费钱财无数,与死神展开拉锯战,赵斌誓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的父亲,于他来说,是不可侵犯的神圣领域,是世界,是天,是最重要的人,谁也不能夺走。
可惜,最后还是去世了,没有死在手术台上,也没死在烟酒侵蚀下,而是亡于一束凋零之花。
根据那天医院的监控来看,一个拾荒的小男孩,莫过于十岁,手捧一束鲜花,钻进医院,又刚好来到赵老爷子的病房外。
透过窗户看去,嘴角一扬,将手中的花插入花瓶中,随后一鞠躬,再从窗户翻出去,出了医院。
那束花本是无毒的,那天赵老爷子刚做完手术,在麻醉剂的作用下,他进入深度睡眠,因此凋零之花的花絮,由他的呼吸进入鼻孔中,堵住呼吸道时,他依然毫无察觉。
长时间的缺氧,使他的生命垂危,肝脏肾风器官,由于一次次的手术,亦变得脆弱无比。
在呼吸道被堵住的后,他们逐渐停止跳动,由活的,变为死亡。
护士查房后。发现异状,送往抢救室抢救,却不过一切徒劳。
赵斌赶去医院时,医院已然开好死亡证明,白布盖头,人已逝去。
那天的赵斌究竟有多疯狂,他已不想去回忆,反正长这么大,他没那么抓狂过就对了,更甚至化身疯狗,逮谁咬谁。
赵斌不记得,明进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由于父亲的死,他整整颓丧了两个月,明进请了假半年的假去陪他,开导他。
男人与女人安慰的方式不一样,不是靠嘴巴,而是纯粹靠拳头。
明进至今脑难以忘记,自己那两个月究竟进了多少次医院(赵斌打的),又饿瘦多少斤(赵斌吃不下,他亦没心情吃)。
因此当两个月过去后,赵斌逐渐恢复正常后,明进当时的心情,真是差点没崩溃啊,眼泪啪叽啪叽得向下流。
他这一生哭的次数真不多,恒潇潇不告而别算一次,赵斌丧父是一次,大概这世上除了妈妈以外,也就这两人能让他堂堂七尺男儿掉眼泪了。
警察入手调查,根据多方取证判定,这就是一起意外,因为那个拾荒小男孩每天都会来医院,随礼挑一间病房送鲜花。
这习惯,已养成两年之久,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