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症监护室整整待了十,她才悠悠转醒,睁开迷蒙的双眼,有些不能适应这种强光。
医生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姑娘,意志力很坚强!”外人不许探监的情况下,这完全是靠自己的求生欲醒过来的吧。
求生欲?恒潇潇心道:原来自己还有那玩意吗?
有的,绝对哪有的,哪怕心底再期待死亡,都无法抹杀灵魂深处得渴求——想见他,见他,哪怕一眼后永坠无间地狱,她也相见他。
正是靠着这股强大的念头,她醒过来了。
脑袋缓慢偏向一边,玻璃外守着明进与赵斌。
睡得太久,视力都下降了,只能看见轮廓,却看不清神情,不过从行为举止上来看,他们该是很高心。
不禁莞尔一笑,有什么高心,真是傻子,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该走还是要走的。
毕竟那晚上,她听见死神的呼唤了。
从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修养病房,探视权也开放了,然而恒潇潇却是千叮万嘱,自己不想见任何人,任何人!
医生将话带到,两个大男人瞬间一愣,而后蹲墙角画圈圈去了,那叫一个怨念啊。
事不过三,再第四次被护士拒之门外后,赵斌一鼓作气冲了进去,管你爱见不见,老子就是看你,咋滴,还能蹦起来吃了我?
吃是肯定不能的,却见恒潇潇淡淡一笑,轻声道:“赵斌,好久不见啊…”
“呃…”瞬间被吗笑容整的没脾气了,自己果然就是个怂货,还没骨气。
坐在她床边。无奈道:“你自己,你到底想干啥?折腾明进这么久还不够,还要继续折腾他?你是真不打算让他活了?”什么仇什么怨啊…
没想到赵斌一开口就是明进,恒潇潇有些招架不住,低下脑袋,在思考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又或者真的需要回应吗?本就命不久矣了,何必再徒增烦恼?
索性不回答,就那样闭口不言,闭眼假寐。
“你丫少装,一的睡,咋不睡成猪。”
“唉…我有点累唉,能不能再让我睡会?”抱着棉被,撒娇道。
“睡死都不管我事,一会明进打饭回来,你见他吗?”不见也得强迫进,赵斌向来崇尚暴力美学,能动手绝不逼逼。
不料,恒潇潇一个睁眼,正经严肃道:“你要是敢放老师进来,我立马咬舌自尽,不信,你就试试?”神情凝重到,半点不像开玩笑。
赵斌眨巴了眼睛,心道:试试就试试!
好吧,真等明进打饭归来,他马上就没气了,半点不提自己刚刚进病房,看他媳妇去了。
不过明进心情看起来不错,一点不受拒之门外的苦恼,反倒是能吃能睡能笑。
用他自己的话来——潇潇能活下来我已是千恩万谢,现在能这样远远看着她,很满意满足,不奢求其它了,等修养好了出院,我再接她回家慢慢开导。
不就是发生了一些事,经历了一些不开心嘛,算什么?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大风大浪是没经历过,这些,都是意思罢了!
赵斌托腮,好吧,其实他非常羡慕这样的爱情,如此纯粹,不掺杂半分杂志。
不婚丁磕他,此刻的内心是受到一万点的暴击伤害的。
还是有句话得好,无形虐狗,最为致命啊。
另一边的恒泠,在明进离开医院后,立马出院,回了老家,并且联系医院方面,表示愿意出国,去做交换生,学习深造。
院长自然是高心,恒泠是他的高徒,亦是他希望的寄托,这个出国深造的计划,下来好久,但他就是执意不去,硬生生将这个计划耽搁一年。
如今好不容易愿意主动前往,院长自然是火速行动的。什么行李都不用带,去到美国换新,只要带全证件即可。
机场,正准备登机的他,却被告知限制出境了。
“什么?”似乎有些不相信。
“抱歉先生,您现在不允许去任何地方,包括国内。”
“……”转身离开机场。
这下就完了不是,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
开着车,心不在焉,手指搭在下巴处,神色不安的打量着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或者,逃生的地方。
千算万算,算漏了恒潇潇的倔强,他本以为,本以为…
一拳捶在方向盘上,紧急刹车,停在路边。
下车,吹着夜风,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无措。
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又或者自己真的做错了?执念太深,已然入魔。
这世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可吃,像现在这般,肠子都悔青了也于事无补。
吹了半时,可算是让自己冷静下来。
坐以待毙不是他会干的事,既然已身处绝境,那何不想办法绝境逢生呢?
不是没可能,就看你自己敢不敢搏一搏。
恒泠虽然是个高材生,高智商,前途不可限量的娃,但架不住出生贫寒,没有后台,没有人脉关系,也没大佬罩着。
因此他想跟赵斌抗衡,那无异于方夜谭,螳臂当车。
上车,踩油门,绝尘而去。
既然惹不起,那就躲吧,中国这么大,随便找个不通电的村子,暂时避难吧,等风声过去了,再出来另谋生路。
医院那边,两人在走廊上夜宵。
随着恒潇潇住院时间延长,外面守着的两人也逐渐习惯了,吃饭工作,打手机。
赵斌忍不住好奇问道:“你是怎么确定,是恒泠干的?”他觉得这个猜测有些惊世骇俗。
就算是自